白骨架气疯了,骨头嘎嘣嘎嘣的响,听着都疼。花自流翻了个白眼:“我也能说得出啊,再说你不会自己用眼睛看?”哦,他没眼睛。不对!花自流突然后知后觉感到了几分不对劲儿此时也顾不得腮帮子酸疼的问题了,过了几秒钟,他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认人啊?”鬼王望着花自流那身青色的衣衫,嚣张的气焰仿佛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又是短暂的沉默呼啸而过,花自流隐约看到那颗骷髅头变成了浅淡的粉红色就离谱!“你真的不认人?记不住人脸?面痴?”接二连三的追问砸下来,鬼王的那颗骷髅头更红了。“”天呐,谁来管管他?情敌相见,花自流仿佛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鬼王气得在原地跳脚,大声呵斥:“你住口!”还从来没有谁敢把他是面痴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讲,鬼域的鬼修齐齐罩着黑袍头戴兜帽,面具的侧面刻有自己的名字,压根就没有会认错人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宅在鬼域的原因。若不是为了雁西楼他真的打死都不会出来。怎么办?面痴的事现在被外界的人知道了。以前他出来找雁西楼都是等对方先开口才会确认,可这次谁能想到雁西楼屋里有一个跟他穿的一样,身高也没差多少的男的啊!花自流望着在原地转圈的骨架子,立即抿紧了自己的嘴唇。怎么办?好像笑好在他还能忍。“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死定了!”等了半天,花自流听到了对方这样一句似是恼羞成怒下的警告。晓得了,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吧。花自流摸了摸鼻尖:“我跟谁说啊”话还没说完,他的耳朵尖下意识的动了动,一股熟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也是在此时,巨大的阴影遮天蔽日,花自流低头望着地面上那对儿巨大的羽翼,观其轮廓好像是一只鸟兽的模样。“风逐影?”鬼王的低喃声被花自流收入耳中。风逐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他迷茫的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火红色的大鸟驻足在上空,煽动的羽翼带起缕缕微风,卷走了地面上零散的枯叶。最诡异的是,那大鸟的背上还驮着一个人,一个脸上覆着面纱的女人。观其身形,腰细腿长,一袭白衣宛如天边飞来的仙子般气韵斐然,然因遮着面纱,所以看不清容貌到底好不好看。“应长生,你看见雁西楼了没?”女子的嗓音并不柔和,略微有些沙哑撩人。“你以为我会告诉你?”鬼王充满敌意的嗓音,把思绪逐渐飘远的花自流吓的打了个激灵。他这才反应过来,那女子嘴里的应长生居然是这具骨架子的名号。一具白骨居然名唤长生?也是够讽刺的他暗自啧了一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应长生好像是鬼王的名字!我去,这骨架子居然是鬼王?可是书里写的鬼王不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俊美男人吗?这特么怎么实物跟描述的一点儿都不符啊!这!合理!吗!!花自流后怕的同时又有点暗含侥幸,庆幸自己没有真的笑话鬼王是个面痴。就在这时,骑在大鸟背上的女子似是朝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遂回给鬼王一道嗤笑声:“怎么?几日不见换口味了?啧啧啧、你这眼光也不过如此啊。”啥意思,嫌弃他?这人是在嫌弃他没错吧??“你倒是想我换口味?但是很遗憾,雁西楼本王娶定了!”“啊呸!凭你也配?你一具行走的骨架子怕是不行吧?”坐在赤色大鸟上的女子虽然气韵上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低俗的很,眼神甚至意有所指的往骨架的下半段看去。鬼王连忙拉了拉罩在身上的黑色袍子。花自流不知道他一把骨头有什么好遮掩的,偷偷撇了撇嘴。“骨架子怎么了?骨架子也比你这个死人妖行!”他嘴硬的样子简直令人心疼。等等死人妖?!花自流不知道妖杀加强版花自流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定睛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在他目之所及之处,竟满是裹挟着泥土的树木根系,柔韧的藤条弯曲盘桓像是藏在暗夜下伺机而动的一口口獠牙,正对着傻站在林中的青年龇牙咧嘴的嘶吼,企图把他一口吞入腹中。花自流不禁有些腿软,想到在叶栖残红居发生的树木妖化情形,这才意识到,好像问题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上辈子他总是点外卖用了太多一次性筷子?所以那些筷子的祖宗想要给他一点教训?呵呵,想也知道不可能。另一边打的难分难舍的两个家伙并没有注意到树林中的变化,只有站在原地的赤凰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兽瞳,一瞬不瞬的望着花自流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