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出门的好日子,花自流裹着大氅,瞥了一眼身边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某圣君,终于理解了他妈追着他穿秋裤时的心情。“你不冷吗?”“冷啊!”雁西楼打了个哆嗦:“这不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吗?”“你”是傻逼吗?花自流到底没有骂出声,脏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再度咽了回去:“你别闹,快穿件外衣。”雁西楼这才翻了件斗篷出来,嘴上还叭叭着:“其实我不冷,但你关心我,这心意我领了,衣服也会穿上。”花自流叹了口气,无数次在心里提出疑问:雁西楼长了一张高岭之花的脸,为什么谈个恋爱就粘人的跟舔狗一样?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故意不搭理他,主要这种人越搭理越来劲儿,冷处理最为有用。不过有一点还算不错,两人都是高阶修士,赶路真的是追云逐月,几乎是一天就走了将近五分之一的路程,傍晚的时候,他们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花自流早就累了,落地的瞬间就抬腿朝着客栈屋里跑,恨不得立刻躺下歇歇。雁西楼自尊心受了打击,在后面哼唧:“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抢着付钱?”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雁西楼闹这种小脾气属实有些过分了!花自流想到从玉楼春那里打劫来的银角子,昂起了下巴:“我付钱就我付钱。”可是难得硬气一回的人却被雁西楼那厮一把勾住肩膀揽进了怀里,耳边还有对方没皮没脸的轻笑声:“算了吧,能用钱解决的事,你都解决不了。”“”妈的。瞧不起谁呢?雁西楼嘴贱起来真是连自己都坑,本来以为青年又会无视这次的撩拨戏弄,谁成想洗漱完上床的时候,就这样被对方一脚踹了下来。他坐在冰凉的地面,都懵了:“你家暴啊?”花自流收回视线,打算用渣男语录恶心他一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谁成想这个二皮脸压根不会被渣男打倒,只见雁西楼把下巴落在膝盖处,另一只长腿恣意的伸长,眉梢微挑:“我想什么了?”花自流:?这他上哪儿知道去?“看着我做什么?不好意思说?”花自流:??“行吧,我替你说。我在想啊打是亲、骂是爱,伤在我身、疼在你心。”说完他就在青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泰然自若的爬上床,嘴里还不停的叨叨:“你打吧,这只能证明你超爱!”“闭嘴!”花自流气哄哄的转身面向墙壁,随后被对方半强迫的搂进怀里,才算消停。许是赶路太累了,两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窗外夜凉如水,冬季的黑夜似乎总是比白天长一些,等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才将将天明。两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再度赶路。如此这般,陨蝶一族——星陨谷雪山寒冷难行,但有人背着,花自流倒没觉得有多难行。就是满目皆是一片霜白,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帐篷里,帐篷中央燃着火堆,源源不断的热气簇拥着空气,传递着光与热。花自流看了一眼小桌上摆放的温热肉汤,试了试温度后端起来就喝了。随后起身走出帐篷,见一身银白锦袍的男人正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手中锦帕细致的擦拭着不休剑。记忆里,这人好像对不休剑并没有那么友好,不是切菜就是撬门,今天难道吃错药了?雁西楼听闻动静,偏头看过来,平静无波的面容绽放出笑意,扬了扬手中的利刃:“怎么出来了?汤喝了没?”花自流点了点头,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给我吃辟谷丹就好了,这冰天雪地的生火做饭也不容易”雁西楼耸了耸肩:“无妨,左右也要生火取暖,并没有那么麻烦。”好吧。花自流抬头,就着月色看向了山巅的方向。“这么走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星陨谷。”雁西楼把擦拭干净的配剑收回剑鞘:“不会担忧,修士脚程快,以我们的修为,不出几日就到了。”花自流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冷,随着海拔的提升,气温也越来越低了,他抱紧手臂蹦蹦跳跳的再度回了帐篷。雪山上终年都是不化的积雪,也没什么小动物出现,人烟罕至实在是枯燥乏味。就这样,他们走了七八天才来到山巅,凛冽的寒风把两人的头发吹乱了,衣袂在空气里肆意翻飞。山脊后侧便是久负盛名的星陨谷,谷底深不可测,奇怪的是丝毫声音都没有,就像是谷中的所有生物植被齐齐陷入了沉睡,寂静的有些诡异。而中间还有层层云雾隔绝,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况。雁西楼走上前拿出一道传音符抛至半空,符篆在他周身转了几圈,最后又无力的坠落。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主人在遥远之地,传音符的法力不足以支持,另一种便是此间已无此人的存在“你在给谁传信?”雁西楼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的那位朋友,可惜她不在谷内。”花自流点了点头,皱眉环顾四周,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星陨谷相反的方向不知为何,他对这里没有丝毫的惧怕,甚至隐隐有些亲切感。犹豫了半晌,雁西楼抿了抿唇,抬脚走向山顶的边缘:“算了,我们自己进去,好歹来过一次,我记得上次我出来时,崖壁上有阶梯来着,机关应该在山顶上也有,我们好好找一下”正说着,突然一记摩擦的轻响自身后传来,下一秒,谷底的云雾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拨开了一般,景致清晰可见。咔嚓!嵌在崖壁上的阶梯倏地弹出,石阶平整没有扶手,侧面还存着不少灰尘,在空气里蔓延飘浮,像是许久都没有人使用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