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言顺手接过木盆,忙不迭地跑出去,唇角带着诡异十分的笑容,看得白成风不寒而栗。
&ldo;啊!救命……&rdo;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白成风抬眸看去,就看见罗言下跌的身子瞬间被一口枯井吞没。
木盆发出&ldo;咚&rdo;的一声,已经与实地发生了一次强烈的碰撞,枯井已经消失了。
这一幕看得白成风膛目结舌,他没叫成风井(顾名思义,白成风的井。)把人拉进去啊,不过这井性子难缠,他也没有多想。
&ldo;看来成风这么多年,过得挺好的,倒是我多虑了。&rdo;白落雨将笑容收敛,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身形瞬间佝偻了下来,让白成风实在于心不忍,连忙打哈哈道:&ldo;没有兄长在我怎能过得好?别看这小子明面上这么关心我,其实暗地里恨不得我早点死呢!&rdo;
白成风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罗言说声抱歉,他要趁此机会好好地和兄长&ldo;联络&rdo;感情。师弟,只能委屈你在井中待几日了。
&ldo;当真?&rdo;白落雨眸子一亮,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反应……
白成风总觉得有何处不对劲,不过在看到自家兄长露出孩子得到糖果一般的神情之后,瞬间将这股异样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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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成风睁着贼亮贼亮的眼睛,随着白落雨的身影飘来飘去。
弟子们的房间宽敞明亮,足足可以容纳下七八个人居住。白成风向来不喜欢收拾房间,衣服脏了也就用灵力洗一洗,连换都懒得换。
这会儿白落雨正从院子里打了些水进来,不知在房间哪个角落里掏出一条白帕子,用水透湿,一板一眼地挽起袖子,将对面那张偷偷搬来的床板至架子一一擦拭干净。
他侧身躺在榻上,单手撑着脑袋,一眼不眨地盯着白落雨,直直盯了好一阵功夫,才开口道:&ldo;为何要与我同住一屋?&rdo;
想当年,我半夜猫进你的房间,还被你奚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话音一落,背对着他的白落雨身子一僵,头也不回,不知是何表情,只听他声音颤抖:&ldo;成风不愿吗?那兄长立刻搬走……&rdo;
虽然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白成风却觉得,他的背影都落寞了些。心中猛然一抽,暗道一声嘴贱,又见他手忙脚乱地要将木床搬起来,忙不跌地从榻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头微皱,无奈地说:&ldo;我是问你为何,又不是不让你住!&rdo;
&ldo;你以前不是常说一个人害怕吗?&rdo;白落雨声音沙哑,澄澈的眸子里白成风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白成风瞬间哑然,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没想到兄长还记得这件事。他自小就胆大包天,绝没有害怕一个人睡觉之说。那时不过是因为别院地处高山峭壁,寒气厚重,他半夜被冻醒了,当时也找不到白慕渊,便凭着记忆摸索到了白落雨的房间。
那时白落雨还在打坐,见他进来便连忙将他扯了过去,揉了揉他的脸,担忧地问:&ldo;这么晚了,你来做甚?脸都冻僵了。&rdo;
当时他冻得意识都模糊了,只感觉到一个暖和的东西便二话不说地扑了上去。他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听见白落雨又说:&ldo;害怕?你放心,在家中绝没有人可以伤害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