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来越大,飞舞的六角棱片将一切变得朦胧。塞尔西牵着缰绳,周围?32??了马儿的响鼻声外,只能听见踩踏积雪的咯吱声。
肩头上,一点积雪滑进塞尔西的脖子里,他打了个冷颤,冰冷刺骨的感觉立刻让他缩起脖子。
“嗨!”巴顿坐在马上呼喊道,“怎么了,老伙计,你看上去有些冷。”
塞尔西回过头看了眼满脸疲乏的巴顿,“只是雪落进了脖子里,不过,确实有些冷。”
“冷?我可从没听你说过这个字。”巴顿怀疑的皱起眉头,“只是几天没见而已,总觉得你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总之,你和以前不大一样。”
巴顿的话,将塞尔西刚放下的心又悬在了半空,他已经很努力抑制颤动不安的情绪,但却始终逃不过内心最深处的呐喊,仿佛脑中有一个声音不断传出。
‘你是个叛徒!’
确实,他在巴顿面前就是个叛徒,彻头彻尾,毋庸置疑,纳穆神和死去的那些牛角士兵可以作证。
那些话徘徊在塞尔西脑中,他需要立刻给巴顿一个理由,可就是想不出一个完美的回答,牵着缰绳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令人发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再次在心中诅咒艾伦那个家伙,但又极力渴求拥有艾伦那样的脑袋。
突然,塞尔西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雪地里,不凑巧的是,他撞到了受伤的肩膀,刚刚想出的回答立刻被疼痛抹尽,他的脑袋里再次一片空白。
巴顿的马被缰绳勒弯了脖子,塞尔西试图借那根缰绳爬起来,一双手伸了过来。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巴顿吃力的拉起塞尔西,“噢——,该死的!你可真重!”
塞尔西站起身,捂着受伤的肩膀,眉头紧紧纠在一起。
巴顿向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塞尔西。“你是塞尔西吗?”他咕哝道,“我的牛角步兵团长可不是你这副娘们儿样,你被斗兽场的那头棕熊挠坏脑袋了?”
塞尔西低垂着眼。“不,没有,只是最近有些累。”他牵强的解释道。
“最好是这样,你的脸色难看极了,我想你或许应该找个医生看一下,别是染上了什么怪病,像我一样。”巴顿说完咳了咳,身后的亲兵将他重新扶上马去。
一小队骑兵再次向尼普尔城走去,塞尔西跟在巴顿身边,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中。
“还记得三年前那场大雪吗?”巴顿突然坐在马上轻声问道。
“抱歉,领主,”塞尔西扭过头看着巴顿,“您是指。。。。。”
“当然是那晚。。。。。”巴顿一阵咳嗽,接着清了清嗓子,“。。。。。赶走山姆那晚,雪几乎和现在一样大,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帮我挡了一箭,然后,你毫不犹豫的拔掉了那支差点射进你心脏的冷箭,并用它戳进一个敌人的眼睛里。。。。。”
“您还记得啊,我都快忘了。”塞尔西挠了挠头,“那晚确实很凶险,我以为我死定了!”
“可你活下来了,并且成了牛角步兵团的团长。”巴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