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翻了翻眼,面对肯尼接二连三的问题,他再次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他猜想,塞尔西一定知道其中的一些事,虽不是全部,但至少知道一部分,他敢断定。
一旁的塞尔西沉思着,他像似在思考肯尼抛来的一系列问题。
“没有凡人可以活过两百岁,除非诸神!”艾伦嘟囔着,“或许还是该请塞尔秃来谈谈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塞尔西不以为然的瞪大眼,“该死的!你刚说我的脑子只有这么大!”他伸出自己的小指,用另一只手指着指甲盖儿说道,“如你所说,这里可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是吗?”艾伦饶有深意的转过头。
塞尔西被艾伦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他眯起眼,将目光转到桌面上的羊皮卷宗上,假装阅读那上面细小的字迹。
但略微颤抖的喉咙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艾伦此刻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除了找到那个修女院外,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肯尼询问道,“这些翻译的大多篇幅都在描述血之巫术的历史,以及这个巫术对施术者造成的负面效果,除了那个最初的施术者,并没有提及到其他人。”
“伙计,我想,你漏了一个挺重要的讯息。”艾伦指着羊皮卷宗上一段细小的字迹说道,“看这儿,这一段。‘我不断提醒她们,这并不是一个完善的巫术,它确实能更快帮人达到目的,但与之相比,我更关心这个巫术会对她们造成怎样的伤害,或许,我根本就不该把这一切告诉她们。’”
肯尼听完将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的目光变得游离不定,脑中不断闪过艾伦刚刚念过的那段话。“你的意思是?”他皱着眉头猜想,“血之巫术可以通过后天习得?”
“对,没错!”艾伦确认他的猜想,随后又补充道,“从字面意思来看,伏莱或许是创立这座修女院的人,听名字应该还是个女人,她同尼普尔城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来自第一大陆,她在尼普尔延续了古老的传统,创建了这座修女院,并将自己研习的巫术传授给修女院里的修女,至于她的目的,我们不得而知,因为翻译上并没有提到,但可以确认的是,这种巫术是可以后天学习的,并且这是个不完善的巫术,因为文中提到,‘会对她们造成怎样的伤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我们找到这座修女院,也无法确认到底谁是袭击者,两百年历史的修女院,一定培养了无数会巫术的修女,那些修女离开修女院后,说不定还会将巫术传授给其他人。”肯尼说完,显得有些沮丧。
“那倒不会。”艾伦再次分析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尼普尔城里应该到处都是巫师,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转眼看着塞尔西,嘴角咧出一个笑意,“我说的对吗?塞尔秃?”
塞尔西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羊皮卷宗,他将脸撇向一边,轻轻咳了几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他转过头阴沉着脸警告艾伦,“别再喊那个该死的绰号!我只是把头发都剃了,我不是秃子!”
“哦。”艾伦面无表情的应了声。
肯尼似乎察觉了什么,艾伦接二连三的将问题抛向塞尔西,平日里,关于决策的事他一向很善于自作主张,但今天却不停的将问题丢给塞尔西。
他思考了一下,开始怀疑面前的两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艾登!”肯尼冲门外呼唤道。“让第二分队近卫军,全境搜索伏莱修女院,找到后不要惊动任何人,立刻回来通报!”。
艾登应了声,转身出了偏厅。
“我说,你们两个。”肯尼挑起一边的眉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偏厅的大门缓缓合上,艾伦回过身,一脸茫然的看着肯尼。
“什么?”他疑问道,“我知道可不比你多,我只是在想,伏莱修女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刚刚说,那是贵族小姐待嫁的地方,可为什么伏莱要把巫术传授给她们?总不会是让她们去对付她们的男人吧?伏莱是个受了情伤的女人?她憎恨全天下的男人?可她又关心巫术给修女们带去的伤害,这说不通,因为她至少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或许正因为她善良,才会被男人欺骗呢?”塞尔西忍不住接过话,“伏莱对修女们善良,可不代表她就会对男人善良,你的逻辑有点乱啊,伙计,这不像你。”
艾伦浅浅一笑,轻轻舔了舔嘴唇,他转过头,笑着问道,“那你觉得,伏莱为什么要把巫术传授给修女?”
“那是因为她。。。。。”塞尔西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赶忙跳出艾伦的思维。“我猜不到。”他说,“伙计,我想我们已经偏题了,现在的问题是找出袭击我们的人,而不是在这里讨论伏莱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不是吗?”
“我倒觉得艾伦的思路没错。”肯尼接过话,“现在尼普尔除了那些在明面儿上的贵族外,暗中至少还有两个与我们对立的人,或是势力。血之巫术的巫师,和幻化巫术的巫师,后者几次接近,并差点杀掉我们,前者。。。。。”他突然停下,目光闪烁了一下,“。。。。。血之巫术的巫师,更像是想隐瞒我们什么。”
艾伦听出了肯尼话语中的顿挫,他猜想,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关于血之巫术的事。第一个见到血之巫术的人是肯尼,而那个巫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干掉了泰勒,紧接着,在白杨林中,他曾问过艾登是否见过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他确实知道些什么,但自己又不太愿意开口去问,这会让他们显得生疏,或许肯尼有自己的理由,艾伦这样安慰自己。
肯尼看着面前低眉研读羊皮卷宗的艾伦,他同样看出了艾伦神情的变化,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自己和他一样,极善于捕捉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这家伙的心比老太太的缝衣针还要细,这让肯尼觉得有些担忧。
他确实隐瞒了一些事,关于血之巫术的事,在与泰勒的交谈中,他确认了梦境之眼的施术者和血之巫术的施术者是同一人,并且,那人还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泰勒,让泰勒接近自己。
他见到过那人,并曾刻意假装被他控制,试图揭穿他的真面目,但那人总穿着一席黑袍,将脸藏在兜帽中,也很少现身,或许泰勒见过那人的真面目,但知道这些事的家伙,早已变成了一摊血水。
“领主。”艾登推开门走进偏厅,“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海德大人让我进来问您,是否已经商议好联盟事宜,他还有许多关于建筑规划的事要向您汇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