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有理会男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所以,在还没有弄清楚对你的感觉之前,我不觉得有资格当你的女人。我一无所有,唯一能付出的,就是真心。倘若我占据了你,享用着因为你的身份所带来的一切优质资源,却不能给你任何有意义的东西。那么,我会看不起自己。对你,也不公平。我想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你对别的女人产生了兴趣,就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如果,你对我还有那种心思,而我对你也产生了爱情,那么,我愿意。届时,我会竭尽所能,陪在你身旁,共进共退。而不是一试。试,就意味着有所保留,意味着提前预知了一半的失败率。你之前的感情世界,我不过问,也没兴趣,但如有一日,你若亲手将我放在你身旁的位置,我期望,你能给予它等同的尊重。在我的字典里,没有逢场作戏一说,以你的本事,想必也不需要与任何女人周旋才能维系你的地位和财富。再者,以我之力,站定那个位置,亦不算太难。假如我今天的提议,你答应。那这一个月以内,我们就姑且以朋友的身份来相处,意下如何?”
或者有的人会说,你傻啊!你还有你的身体!可是牧兰芯从不认为,这个是可以拿来交换的东西。不是她多么清高,而是,就算你给一个乞丐当女人。你们照样要接吻,要上床,要做男女之间总会做的事。如果这个也可以当作谈资。那她也就妄为女人了。她不是用身体去交换一份感情,而是预备在未来的感情当中付出一切。
黎晋西听她一字一顿的把话说完之后,心里更是掀起了轰天巨浪。眼前的女人,这样理智冷静的和他剖析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没有多少华丽的言语,却直接的就撞击在他内心最深最软的地方。
这个女人,总是不卑不亢,不惧他的财富与势力。她那么明确的让他知道,那些东西,她用自己的双手就能够创造。所以,她不屑去讨好他,迎合他。他发出去的每个球都如同打在了棉花上,软棉无力。这种挫败感,伴随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烦躁不已。他不明白这种感受是为了什么。他对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感觉,但说到爱,似乎又没有达到那样的深度,至多,算得上喜欢吧,或是欣赏。可是在他还来不及好好思考的时候,她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男人,开始让他觉得愤怒了,甚至有些害怕了。
反正,对于女人,他大多数时候是没有心的,除了对陈韵儿怀揣一份报恩和负责的心理,就再也没有对什么女人动过心了。女人于他来说,只有两个作用,一是床上发泄的道具,二是各类必需携带女伴出场的活动道具。总之,都是道具。他可以将之随时丢弃。而牧兰芯的出现,是一个老天安排的意外。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这样冷静理智的和他以平等的位置,进行这样的情感和精神上的交流。黎晋西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的惊喜。
“好。我同意!”男人思索良久之后,答应了牧兰芯的提议。
“那么,你要答应我,在这一个月当中,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这个似乎有点难办!”黎晋西戏谑的挑了挑眉,同时故意朝女人身边凑了过去。
“你这么美,我怕我忍不住。”男人伸出手,轻轻抚上牧兰芯灿若桃花的脸颊。
“忍不住?自己用手!”
某女嗤之以鼻的冷哼。却也没有推开男人的大掌。黎晋西脸色又是一黑,臭丫头,看上去挺乖的。怎么懂的还不少?随即眼睛一转,恶劣地开口:“你是不是想歪了?我只是怕忍不住,想吻你罢了,还是说,你其实也想……”
“是啊,我在想,你每天精虫上脑,怎么还能够日理万机,带领这么大的集团走向辉煌。莫非私下有什么良医妙药?”牧兰芯看着男人恶劣的笑意,抢着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不用说完,她也知道男人接下去会说出什么样让人脸红的话来。
男人心里已经吐了三口血了,但还是面色不改:“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精虫上脑?你试过?”
牧兰芯知道再说下去,自己定是讨不到便宜了。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男女在这方面,还是有明显的差距的。她再是伶牙俐齿,也是女孩子,总会有说不出口的话来。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够在这方面太放的开的女人,若不是黎晋西的挑衅,她是万万不可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的。
黎晋西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恼了。心头不禁有些懊恼,暗想这女人刚刚才给他点好脸色看,说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如果现在对他忽然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那他岂非太亏。这么想着,他连忙坐正了身体。换了个话题。
“你爹地去世的时候,你才十四岁吧?”
“是啊,都五年多了……你查我?”牧兰芯本是很自然的回答着,却忽然诧异的扭过头望着他问道。
“不是查你,只是想了解你。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好奇心。”男人骄傲的一声冷哼。
“这么说来,我应该感激涕零了?黎总?”牧兰芯一记白眼过去,心里倒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感觉。
“那倒不用,不过如果你坚持以“身”相许,我也不介意。”男人边说,一边不怀好意的扫过牧兰芯的胸前。
牧兰芯看到他那刻意做出来的眼神,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色胚!只不过,她没有留意到男人眼里掠过的一抹心疼。最美的时候,在最美的年华里,每天打工赚钱,参加各类学习活动,她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活的积极而努力。以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过上挥霍无度的生活。可是她却选择了一条最原始的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想想他认识的那些女人,都在做什么,家里有钱的,泡夜店,玩一夜情。家里没什么钱的也是卯足了劲的吊金龟婿。越发的,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牧兰芯的事情,早前艾齐就已经把调查资料给他了。只不过早年因为方忠义从中动了些手脚的原因,他未能查出牧兰芯是被收养的身份。
换句话说,任何人去查,也不可能再查出她的真实身份。除非,你下了大功夫去查,又或者她愿意主动告诉你。前者,对于她这样一个毫无家势的女孩来说,无论再怎么品貌出众,也不可能会有人吃饱了撑的去下那个苦功查她什么。后者,因为对养父母的感激,她更是不可能随便对着外人就说出这个秘密。
和黎晋西兜了风之后,拒绝了他去吃宵夜的提议,回到了宿舍,家家对她又是一通叽里呱啦的“审讯”。她索性直接倒到了床上,戴起了耳机,家家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鼓着腮帮子去继续看她的韩剧了。这一夜,她倒是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