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下去了。这就是黎晋西,他不仅可以力挽狂澜,甚至只要他愿意,有那个心情和时间,随时都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他狡诈也好,精明也罢。却又让人不得不折服于他的手腕。
处理完这些头痛的事情后,黎晋西坐在车子上,打开了手机,最近两天忙得连牧兰芯的面都没见上。自己顾不上和她联系,那丫头也不知道主动给他发一条讯息,打一通电话来吗?在两人都已经“坦诚相见”之后,女人对他的态度都没有丁点实质性的变化,是她真的性子就是如此,还是欲情故纵?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男人心里,都不愿意。手指一动,电话拨了出去。
“想我没?”接通后,男人不等对方开口,劈头盖脸地就来了一句。
“啊……”家家在那边被这句情话吓得一个哆嗦。
一个啊字,立刻让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眉头一锁,神色凝重起来。
“你是谁?牧兰芯人呢?”
“我……我是她朋友,黎总你好,芯儿在体育课上中暑昏倒了,现在正在学校医务室输液,刚刚睡着了,我看是你的来电……就……”家家话没说完,对方就切断了电话。
真没礼貌!某人又鼓起了腮帮。算了,看在他又帅又多金的份上,原谅他吧。太完美了,老天爷会嫉妒的!家家安慰着自己受伤的心灵。
黎晋西那边,已经令司机将车子调头,加速地朝牧兰芯的学校开去。
当黎晋西堂而皇之地将牧兰芯从学校里直接抱走之后,惹的众多还觊觎女人美色的男人一个个捶胸顿足,更有甚者,痛骂自己没有早点下手。此言论一发,又惹得众人的哄笑,骂其没有自知知明,就算他提早了一百年下手,也没有机会。而女人,则一个个羡慕嫉妒恨的自怨自艾了起来。被刺激之后,有甚者竟然开始联系本来看不上眼,早就分手的前男友,想要重尝一次被人宠爱的滋味。
车子开得再稳,终究会有些颠簸,牧兰芯从黎晋西的怀里醒了过来,她是记得之前的事情的,现在一看这情况,心里大抵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她动了动,侧了侧身,抬头朝身旁的人看去,男人的脸上,浮现着浓浓的倦意,紧锁着眉头,看上去很是憔悴。眉宇之间仿若有什么化不去的烦扰。女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将他的眉头抚平。
司机从镜子里不经意地窥视到女人的举动,连忙转回目光,一心一意地继续开车。
手指掠过之处,好象带着一种神奇的安神作用,温暖的触摸按压之下,黎晋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在牧兰芯不注意的时候,男人突然间睁开了浓墨般的黑眸,直直地对上了女人来不及收回的柔情。
“你装睡?”牧兰芯抽回了手,脸色不变。内心其实早就被男人望着她的眼神惹的心猿意马了。
“没有,刚才真的睡着了,手法不错,以后每天帮我按按。”男人将女人搂紧,一双大掌更是在她背脊上不住地煽风点火。
“还有人在,你怎么不顾场合地点的动不动就发情。”女人咬着牙关,攥紧了衣角,还是忍无可忍地小声骂道。
“等我什么时候不对你发情了,有得你哭!”
“……”
“学校的医生说,你昏倒,不仅仅是中暑的原因,还因为长期失眠,精神衰弱。你不是说,已经好了?”
“……”
“牧兰芯!”
“到。”女人好久没有听到男人这样叫她了,突然就有一种严阵以待的感觉,自动自发地将腰背挺的笔直。
“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任何事!”男人看她样子,有些失笑。既而骤然地压近女人的身躯,俯身而上,闭眼吻住了了渴望已久的芬芳。
黎晋西擅自作主,给牧兰芯请了几天假,将她直接带回了别墅,回去之后,马上又让叶无夜过来给她重新检查了一次。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女人动容,对待男人的态度,也不自觉柔软了几分。
“阿晋,谢谢你。”牧兰芯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诚恳地对从她手中接过空碗的男人说道,黎晋西之前坚持让自己这么叫他,她不理会,男人就把她扑在床上折磨。不得已,她只好“委曲求全”,从了这个大魔王。反正,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她后来想过了,直接称呼男人全名,确实有些生分,可总不能和陈韵儿一样,见到黎晋西就来一声娇滴滴的“西”什么的。权衡之下,男人给她出的这个主意,也不算太坏。
黎晋西听到女人这么说话,唇角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将碗顺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精壮的上半身前倾,双手撑在女人身体两侧。
“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伺候你喝碗粥而已,更何况,不先把你喂饱,晚上,你怎么能喂饱我。嗯?”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挠得人心里痒痒的。牧兰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口条上的调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握住男人的大掌,反复地轻柔摩挲,象是她忽然发现了一件喜爱的玩具,爱不释手地玩了起来。
黎晋西的手掌并不如他的脸那样,美得人神共愤。掌心中能摸到层层硌手的茧,想来男人也不是一直以来就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人。生于这样的家族,一人之力要担起万众之责,又岂能只是表面上的风光。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他背后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恐怕比一般人要多出不知道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牧兰芯突然之间就觉得有些心疼男人,发觉自己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帮他分担过任何事情,胸口又衍生出一股子淡淡的惆怅。
黎晋西见牧兰芯不说话,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迷惑,女人如同孩子般的行为,没有任何想要挑逗的意味,只是纯粹在把玩着他的大手。他看女人玩的尽兴,也就随她去了。只是这么一会下来,美女在旁,坐怀不乱已经很艰难了。即便女人自己心思是干净的,可不代表她的举动撩拨不了别人啊!男人到底忍不住了,抽出了手,顺势揉了揉女人的发顶。
牧兰芯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过了半响才开口:“阿晋,谢谢你,任何事!”
黎晋西显然没有料到女人的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愣神。他做的一切,都是随心而发,从来没指望过她会记得什么。既然他霸占了她的身心,那么,她的一切事务和麻烦,他自然也会跟着承担下来。牧兰芯从来都是跟随着他的脚步,偶尔也会和小野猫一样,桀骜不驯地反过来挠他几下。
这个女人,刚柔并济地在他身旁默默绽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了他的眼,等他再想收回目光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这样美的一个女人,怕是男人为她做任何事情,都不过分。何况那些事情还都是自己能力之内的事,甚至可以说,举手之劳。所以,每每撞上女人的淡然,他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太多的人对男人说过谢谢二字,可从来没有此刻来得令人心悸。牧兰芯的声音不同于陈韵儿的那种孱弱,时刻都带着些许刻意讨人怜爱的调调。而是清甜当中带着冷冽,让人很容易就沉浮在那种淡若微风的气质当中。有人说,长的美的,声音通常都不太好听,而声音好听的,通常样貌就较为普通。可牧兰芯的存在,直接否定了这个论调。
牧兰芯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从嘴边轻吟出声,没有刻意的讨巧,没有故做真诚的深情,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的眼睛。可以说,连最起码的礼貌都谈不上。可男人还是被女人打动了,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男人看到了她,为了说出这句话而付出的决心和勇气。用了真心之后的东西,是无谓于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