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家现任掌权者,也就是白帝风的父亲,要求他带鹿鸣回本家接受调查。白帝风从别墅里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席晋的电话,他说鹿鸣骑摩托出去了。席晋问他要不要去找。白帝风攥紧了手机,一开始,他也没把白颂和的死想到鹿鸣身上,直到今天晚上,鹿鸣都还没有回来。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着。他才渐渐意识到。白颂和的死亡,很可能跟鹿鸣是有联系的。别墅里气氛压抑的一塌糊涂。白帝风固执的站在别墅门口,幽沉的眸光冷静的望着大门口的方向,希望能在道路的远方看到一辆载着鹿鸣的摩托回来。天色微亮。一夜过去。鹿鸣依然没有回来。是畏罪潜逃了吗?白帝风想。“先生,鹿少爷……”席晋轻轻开口。“鹿鸣只是出去玩几天。”“是,先生。”白家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白帝风的大哥。男人一袭军绿色的制服,腰带配枪,身后跟着两名侍从,从一辆军用悍马上下来。他五官浓密,眉骨高耸,一双野狼般的眼眸锐利无双。白帝风看到他,微微蹙了下眉。大哥怎么会回来?“帝风,鹿鸣呢?”白墨渊嗜血的眸光,锁定在白帝风身上。“卧室睡觉呢。”白帝风淡淡开口。席晋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却不由得为白帝风捏了一口气。白墨渊是军方的人,注定这个身份无法继承白家,但是,谁能得到白墨渊的支持,谁就拥有了最大的继承机率。但可惜的!白墨渊对几个弟弟一视同仁,始终保持中立。也就是这次白颂和意外死了,白墨渊才会从军中回来帮着处理这件事。那白颂和之死,就不可能会轻拿轻放,事情的最后,一定要找出一个凶手,为了震慑其他有异动心思的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白墨渊解释一句,他不等白帝风回答,就从白帝风身边走过去,径直上了楼。白帝风单手抄兜,微扬下颌,眉宇间是冷淡稳定的气质。他不紧不慢的跟着白墨渊上了楼。很快!两人来到卧室。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小oga,他侧躺着,双腿夹着被子,睡得很香甜。白帝风也没有看白墨渊,缓步上前坐在床头,轻轻拍了下小oga的脸,“鹿鸣?鹿鸣?”小oga低哼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没有说话,而是抱住了白帝风的胳膊,把脸颊往他腿上面一放,闭上眼睛又要睡过去。他娇软可人的很,就是个只会在家里养养花弄弄草的,娇生惯养的小oga。“鹿鸣,你是怎么从王冠酒吧里出来的?”白墨渊的声音又冷又沉,他吐字清晰,每一个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朝鹿鸣毫不客气的刺过来。气场全开,一点软和态度都没有。小oga猛地惊醒,他肩膀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往白帝风的怀里拱了拱,然后才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墨渊,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门没锁。”小oga小声回答。“哦?”之前的监控记录显示,门是被锁上的。“你在撒谎。”“真的没有……”小oga略略调大了嗓门,他又怕但是又平稳的解释,“席晋在外面,他见我好一会儿不出来就上来找我,把我回去了呀。”确实如小oga说的那样。白颂和一出事,跟他有关的所有人都被叫去问话了。鹿鸣被关到包厢里后,最终也确实是席晋把他带回来的,只不过,白墨渊之所以来这一趟,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规律。许清江,薄庄,白颂和,都是意外死亡。而他们,都跟鹿鸣接触过。并且都是接触后不久就去世了。所以,他才会怀疑鹿鸣。“大哥,鹿鸣要休息。”白帝风提醒。“嗯。”白墨渊瞥了鹿鸣一眼,那眼神不冷不热,却跟有杀意一样,直接戳进小oga的内心。小oga立刻低下头,假装没看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墨渊要走的时候,白墨渊突然说:“之前救下来的那个小oga呢?元糖是吗?我去看看。”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瞳仁都是一缩。除了白帝风。他仍旧跟之前一样平静,他摸出手机给湛旬打了个电话:“元糖醒了吗?”“还没有的,先生。”“嗯,醒了告诉我。”白帝风吩咐一声,他看向白墨渊,“我有件事想不太明白,想请教下大哥。”白墨渊也不废话:“说。”“去书房吧,我的小oga胆小。”鹿鸣他会回来的鹿鸣蜷缩在小小的禁闭室里,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禁食禁水,又被欲望跟肋骨骨折的伤痛折磨着。每一次呼吸都是难熬的苦难。他感觉自己快死了,没有充足的营养补给,腺体又挥发了大量的信息素,导致他的体力逐渐枯竭。腺体在隐隐作痛。鹿鸣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想要摸一摸有些刺痛的腺体,但是双手被绑在后面,他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动作。催,情,素的效果已经过去了。可是他越发想念白帝风,他想要白帝风握住他的脚踝,疯狂的征战讨伐,攻城掠地,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真的看到了白帝风。但意识总是冷不丁一下清醒过来。他最终发现,什么也没有。没有白帝风,没有实物,没有水,也没有光。他沉浸在黑暗里,被黑暗吞噬,成为一个没有思想,任人摆布的人偶娃娃。三天时间在极度漫长的煎熬中度过。禁闭室外传来的脚步声,鹿鸣都听的不太真切,直到大量刺眼的光照射过来,干涩的眼球因为这些光而感觉到刺痛。他扭过头,将脸躲起来。禁闭室窄小的门被打开,有人将他从里面拉了出来。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无法动弹。“鸣儿,我的孩子。”女人蹲下来,手指轻轻抚摸过鹿鸣苍白的脸庞,她眼底弥漫上来丝丝缕缕的疼惜,“记住教训了吗?”鹿鸣眼睛适应了一阵光线,才眯着睁开了。女人仍旧光鲜亮丽,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眸里少许的添了些温情,鹿鸣凝视着她,却不敢奢求太多的温暖。这是他的母亲。不是名义上的。而是亲生母亲。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谢母亲教训,鹿鸣,记住了。”鹿鸣嗓音干涩,说出一个字,喉咙就像是被钝刀子拉声带一样,嗓子很疼,声音很哑。“乖孩子。”女人伸出手。立刻有人给她递上一杯水,女人怜惜的把放了吸管的水管放在鹿鸣嘴边。鹿鸣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怯怯的看了女人一眼,却没有喝。女人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发丝,露出满意的笑容:“乖,喝点水。”得到命令,鹿鸣这才垂下眼睫,咬住了吸管,他喝下一口口水,这杯子不够,他还想要更多。女人就又换了一个杯子,里面仍然盛满了水,但是这一次,鹿鸣刚喝上两口,就被女人把剩下的水全部泼到了他的脸上。鹿鸣全身都僵住了,他无助的捏紧了手指,乖顺的垂下了脸颊。“白帝风的资料收集的怎么样了?”女人淡淡询问。鹿鸣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母亲会突然问到白帝风的事情。他在白帝风身边这么多天,多少是了解一些他的事情的,但是核心并不知晓,白帝风从不在他面前谈。“十天,刺杀白帝风的任务完成后回来见我。”女人拿过帕子,轻轻擦过鹿鸣脸上的水渍,她语气颇为温柔,“跟在白帝风身边这么几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