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端起茶杯润了润唇,慢悠悠地把咬了一口的鲜花饼重新放在桌上。
燕枝眼睛盯着露出馅的饼,心脏砰砰直跳。
仿佛成功的烟花就在眼前绽放。
“放心,事成之后,我会让盛伯安排你出宫。”苏凛揽过她的肩膀,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兴奋疯狂。
燕枝柔弱地握住他的手,“阿凛,我信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两个人心怀鬼胎。
密谋着一场犯罪。
如果说,跟苏凛发生关系,是嫉妒与虚荣之下的情难自禁。
那么和王东升的亲密接触与进一步发展,则是让燕枝感到抗拒和恶心的自甘堕落。
清醒地接受不堪。
对燕枝而言如同钝刀子割肉。
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不敢拒绝,更不敢声张。
如果王东升狗急跳墙,真的把她和苏凛发生关系的那件事捅出去,不论真假别人信或不信,只要东窗事发,她都得死。
所以她必须妥协。
就像她初次接受王东升的欺辱一样。
她只有隐忍。
倘若不是能让敌人必死的一击即中,她永远都要隐在暗处,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这一夜,雨水冲刷大地,却冲不散小厨房隐秘角落里纠缠的炽热与堕落。
事后,燕枝裹紧衣裳,手无力地拎着食盒,忍着快要呕吐出来的恶心,缓步走出大门。
天上圆月朦胧,乌云笼罩,虽大雨倾盆,却洗不净她的身体。
燕枝的脑子里此刻具化出一道声音,时时刻刻地提醒她。
一切都毁了。
她如同行尸走肉,行走在雨夜里。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分明每一步都是为了往高处爬。
她放弃一切选择与虎谋皮,她放低身段承受屈辱。
可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反而跌落谷底,浑身泥泞不堪。
而江杳呢。
凭什么她还能好端端地待在御前?
呵!
燕枝面露疯狂。
想来皇帝也是贱命!
宁可被低贱的宫女驳了面子,也不愿意多看她王燕枝一眼!明明她那样倾慕皇上,甚至愿意为了皇上弄脏这双干干净净的手!可为什么皇上就看不见她呢!
她哪点比不过江杳那个贱人!
除了那张脸,江杳还有什么?
燕枝面容扭曲,明明当初她是考核第一人,书法画技双绝,最先到书房当差,怎么会沦落至此。
怎么会!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