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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调查，侦讯‐‐给哈罗德百货商店、福特纳姆百货商店还有村子里的药店送了信，给卡克斯顿先生的律师打了电话，联系了继子比尔在美国和国内认识的一些人……整个儿下午过去了，初夏的夜晚翩然而至。他和这四个人站在房子的露台上，这幢丑陋不堪、惹人厌恶的大房子如今已经成为伊丽莎白一个人的了。&ldo;伊丽莎白‐‐卡克斯顿太太‐‐还有你们三位先生……在这起案件中，可能的动机只有一个。这里面没有牵扯到钱。新的遗嘱已经签字生效，无论卡克斯顿先生此时或是日后离世，遗嘱内容都不会受到影响。你们中没有人急需用钱。所以，只有一个动机，所以也就只有一个问题：谁会为了阻止伊丽莎白落入塞勒斯&iddot;卡克斯顿的怀抱而犯下谋杀罪呢?&rdo;

胖西奥?‐‐他对伊丽莎白一片痴情，却由于牵扯到自己的父亲，而对这段感情怀有病态的抵触情绪。或是继子比尔?‐‐此人无法忍受自己心爱之人投入他人怀抱，曾把一个人打得半死，甚至抛弃了自己一生的挚爱。还是医生?‐‐他是这三个人中最了解伊丽莎白的，作为卡克斯顿先生的私人医生，他对那令人作呕的身体和旺盛贪婪的征服欲再了解不过了……

西奥，比尔，罗斯医生。这三人之中……细心点儿，慢慢来，考克瑞尔探长对自己说道。然后，大声说道：&ldo;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绝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那么我就得问问自己，为什么他吃第一口桃子就立刻毙命了呢?我回答自己的提问：&lso;想想那个勺子!&rso;&rdo;

&ldo;你是说西奥用来给桃子盛盘的那个勺子吗?&rdo;伊丽莎白飞快地接口道，&ldo;但是不可能，那盘桃子不是西奥递给他父亲的。他不可能知道他会吃到哪一盘。

&ldo;除非他特意让人把那一盘端给他父亲?&rdo;比尔戏弄地瞥了一眼考克瑞尔探长。西奥突然跳起，正要发作，他又安抚道：&ldo;好了，兄弟，别激动。我们已经排除了这个假设。&rdo;

&ldo;不管怎么样，凶手都无法确定他吃的第一口就是有毒的部分。还有就是，伊丽莎白，&rdo;考克瑞尔探长严肃地说，&ldo;请不要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你玩的这是红鲱鱼的把戏‐‐把我的注意力从另一把勺子上引开。那把勺子是这位比尔先生亲手递给你丈夫的。&rdo;

她失声痛哭，无助地咬着白手绢扭拧成的结。&ldo;探长，塞勒斯已经死了，这一切都不能让他死而复生。您能不能‐‐我们能不能‐‐&rdo;然后她便哭喊着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ldo;可是，你的丈夫被谋杀了。你希望我怎么做?难道就因为凶手对你一片深情，我就放过他?&rdo;他又把话题引回到那把勺子上，&ldo;如果那把勺子事先被人涂上了毒药‐‐&rdo;

她立刻停止了哭泣，以胜利的姿态仰起头：&ldo;那是不可能的。塞勒斯曾经仔细查看过那把勺子是否擦洗干净了。用人离开后，他一直这样，他说我……&rdo;她的下唇又开始颤抖。&ldo;我知道他已经去世了，但他生前确实不太友善。&rdo;她说。

&ldo;那么，西奥不是凶手，他无法确定他父亲吃到下了毒的那盘桃子。比尔不是凶手，他根本没有机会在桃子里下毒。所以，&rdo;罗斯医生说，&ldo;你怀疑我?&rdo;

露台上一片寂静。太阳已经落山，暗淡的夜空很快将撒满星斗。他们一动不动地呆立着，静默了许久。伊丽莎白慢慢开口：&ldo;警长‐‐罗斯医生有妻子和孩子。&rdo;

&ldo;那他也可能无法忍受你躺在&lso;那龌龊粗俗的老家伙&rso;的臂弯里，他自己这么称呼他。&rdo;

&ldo;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忍受。&rdo;医生说。

&ldo;可是冲过去对卡克斯顿先生进行急救的人是你，医生‐‐不是吗?或者说你只是走到他身旁，如果你更喜欢这种说法的话。走到他身旁，戴上一个橡胶指套，然后把手指伸入他的喉咙。&rdo;

一个指套‐‐伸入一个平日经常被噎到的男人的喉咙里。一个事先涂上毒药的指套。

&ldo;你不是说真的吧?&rdo;罗斯医生惊恐地双目圆睁，说道，&ldo;你不会是认真的。谋杀我自己的患者!&rdo;伊丽莎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叫道：&ldo;他当然不是认真的!&rdo;可他没理会她，&ldo;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杀害他!别的先不说，我怎么知道他会被噎到?&rdo;

&ldo;他经常被噎到。&rdo;考克瑞尔说。

&ldo;但罗斯医生没有机会拿到毒药。&rdo;伊丽莎白说，&ldo;急救包不是他自己从客厅拿进来的。&rdo;她突然停下，&ldo;哦，西奥，我的意思并不是‐‐&rdo;

&ldo;包是我拿的。&rdo;西奥说，&ldo;但这说明不了什么。&rso;

&ldo;这可能说明是你在指套上涂上了毒药。&rdo;

西奥的一张圆脸失去了血色：&ldo;我，探长?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使用这指套的啊。&rdo;

&ldo;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时间下毒。&rdo;伊丽莎白说，&ldo;想出这点子，打开毒药瓶子，再从包里找出指套。指套是放在侧兜里的，而不是摆在明面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