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愣,就见公子高招来店员,“最好的酒菜,上来!”
桌上放下一金。
店员眼前一亮,连忙拿过金,“诺。”
等店员离开,他拱手看向两人,“我随父亲来咸阳,诚惶诚恐,怕稍有差错,一族亲贵……不知两位可否赐教?”
反正他没有咸阳人的口音,冒充个被迫迁来咸阳的六国亲贵,倒也简单。
两个人暗中观察公子高,见其年岁不大,声音不似本地人,衣着出手却十分‘贵族范儿’,瞬间降低了戒心。
“请坐。”
三人围着方桌席坐,其中一人一边欣赏楼下跳舞的齐女,先开口:“未请教,如何称呼?”
“霍起。”
“霍起老弟,第一次来绿楼?”
公子高淡淡一笑,“是。”
“难怪了,我们也都不是秦人,只是很早之前父辈就来此处做生意,到如今,也算半个秦人了。”
“半个?”
另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突然开口:“难不成,你以为你搬到了咸阳,上交了重税,你便是真正的秦人了?做梦吧!”
“可是秦律已经颁布,普天之下皆为秦民。”
“呵呵,虽有秦律,但遵守的秦人有多少,失去了国家的六国百姓认可的又有多少?你看看楼下,有一个秦人吗?这里是红楼,女子卖艺之地,秦人最是不屑!根本不会来此!”
另一人用手肘推了友人一下,“你喝醉了,与一个未加冠的小朋友说这些作甚?”
然后又笑呵呵看着公子高。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我倒是认为,秦国若是能熬过这最艰难的几十年,未来可期啊!”
三人举杯对饮。
公子高见两人戒心越来越小,挑了个最不会引起警惕的问题,问道:“今日进城的时候,见公子扶苏带了一个年轻人,与我年纪相仿,一同去了咸阳宫,听说那是公子高。”
“是,十年前,我可是亲眼所见,公子扶苏为公子高讨回公道,竟把一个世家公子丢进粪池,从那之后,大家都知道,公子高虽然不受宠,也没有母家势力支持,但也不能被欺负。”
“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如此好啊。”
“公子扶苏……那真是个极和善之人,若他未来能成为秦帝,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啊。”
在公子高这个刑侦高手的有意诱导下,两人几乎将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说了。
等二人离开,公子高用手指摩挲着酒杯,陷入了沉思。
咸阳的情况,他已经大致摸透了。
嬴政召他回来,是为了腾地方建牢房困住各国亲贵,嬴政要他这个身上流着一半卫国人血的公子高,亲手灭了卫国。
一则,未来的骂名不会在他身上;二则,测试公子高南岭一行,是否生出了叛逆之心。
不愧是嬴政!
当真连亲生儿子都不信!
还有就是公子扶苏和公子高的关系。
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竟然是真的兄友弟恭,看来,他该对公子扶苏好一点了。
公子高起身,就要离开。
刚走出包厢,一支箭射来,他反应迅猛,一把抓住,外面已经打了起来。
原本在楼下跳舞的女子,此刻化身高手,以手中红菱为武器,和几十个秦军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