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雅……”
温软细腻的掌心突然堵上他的唇,淡淡清香扑鼻,原本坐在软椅上的女人像是躲避什么似的猛地一低身,羊毛外套微微敞开,露出领口一线莹润乳白,因为怀孕而高涨的上围因为俯身的关系愈发汹涌,从他现在的视野看过去……让人目眩神迷的上好风情。
容浔呼吸微微一重,女人身上清雅的香气更加浓郁,几乎是要迷幻了他的神智。
他忍不住苦笑,她是太相信他了,还是太不把他当回事?
克制着自己不再往那绚烂的风情上扫,他也不提醒她将手放下来,眼角余光微微一扫,扫见樊雅视线集中的地方。
花房门口,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拉拉扯扯间半撞开了花房的门。
那个女人,白色露肩小礼服,赫然正是容恬。
男的是……
樊雅盯着有些眼生的年轻男子,微微皱眉。
容浔拿下她贴在他嘴上的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说,“孟之野,孟之薇的小弟,孟家的独生子。”
樊雅目光一闪,孟家?
她刚才很清楚的看到容恬做了个疑似沈拓的口型,才一把捂住了容浔的嘴。没想到跟容恬在一起的居然是孟之野。
孟之野是上次化装舞会的主办方,容恬跟他认识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两个深更半夜在这里拉拉扯扯,看起来还这么亲昵?
她出神,没察觉身边的男人不着痕迹的将她坐的椅子拉挪到角落,前面的一排金橘树可以遮挡住他们不被发现又能方便偷窥,然后厚颜无耻的挤占了半个椅子,手臂十分占有意味的搂住女人虽然怀孕却依旧纤细的腰身,眉头微微皱起。
孕妇这么瘦,真的好吗?
樊雅再入神,有人堂而皇之的挤在她身边她还是知道的,立刻皱眉瞪眼,眼底微有火焰。
容浔长眸微弯,俊脸上挂着好看的笑意,修长食指轻轻点上樊雅的唇瓣,无声低笑,“嘘……”顺便将她因为怕被看见而下意识俯低的腰掰正,将已经被暖气熏的半暖的羊毛衫放在她的膝盖上为她取暖,然后挪了挪金橘树,“专心看戏。”
樊雅抬头一看,瞬间无语。
他选择的这个位置,舒舒服服的坐好,又能恰到好处的将门口拉拉扯扯的男女收入眼底,又能保证这边的隐蔽性,可不是看戏的好位置?
这人,还真的是习惯偷窥……瞧这驾轻就熟的样子……
瞥了眼他抵放在她腰间完全不懂规矩的手,樊雅也懒得废话,出手如闪电,拇指与食指同时用力,拧上某人手臂内侧的软肉,猛地用力!
容浔言笑晏晏俯下身,仿佛被捏的根本不是他,以气音在她耳边低低的道,“手酸不酸?”
樊雅手一松,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这人,都不怕痛么?
容浔一笑,轻轻将她的手从他手臂上拔下来,轻描淡写的淡道,“这点痛算什么?”
樊雅一怔,没来由的,耳边突然响起那个晚上他半梦半醒间的呓语,“……哪有空让自己病,就算是被人砍了,简单缝缝睡一觉也就好了,感冒发烧这种奢侈的小病……”
他……年少时,似乎是真的吃了不少苦。
当年初遇时,他也悍厉的仿佛染了血出了鞘的尖刃,刚强的仿佛无坚不摧。
但谁又知道,再强悍的尖刃,不是不会痛,只是不敢让自己痛,甚至,痛到最后也习惯了,甚至也感觉不到了。
她抿了抿唇,拒绝沉溺于自己一瞬而过的心软,冷冷看着他,用眼神示意——再不松手我立刻就站起来。
容浔乖乖巧巧的松开手,摆了摆手示意他真的十分听话。可惜他的合作完全没有得到女王半分青睐,甚至连一丝赞赏的眼波都吝啬施舍,傲然扭头,只留给他一个柔美的面无表情的侧脸。
男人摸了摸鼻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