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奉何华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樊雅!你当你是谁!容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容家当然轮不到我做主,可也轮不到你。”樊雅冷冷笑了笑,走到奉何华跟前,出手迅疾如闪电,猛地扣住奉何华的胳膊。
奉何华只觉得胳膊一酥一麻,胳膊就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痛的她低呼一声,已经到口边的惊叫还没来得及逸出喉咙,就被樊雅悄声打断,“高家学的是中医,我只学了一点就有这效果,如果高家对景影用了会怎么样?你觉得她会不会说实话?”
她们两个人靠的十分近,樊雅声音又近乎气音,只有奉何华一个人听的分明。
奉何华眼底不可自抑的闪过一抹恐慌,脸色变了又变!
突然失踪的景影是她目前最大的芥蒂。
如果樊雅说的是真的,那就代表着景影在高家人的手里!
当年的事,景影知道的最清楚,如果她真的说出来,那么容沣……
奉何华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脸上血色褪了大半,眼前一黑,但她到底不是不涉风雨的千金小姐,很快就收拾了情绪,至少是从脸上看不出来。她猛地抽回自己使不上力气的手臂,后退了一步,扫了眼一边不知所措的管家,咬牙淡笑,“老爷子说明儿苏颜会回来,你带人去把她的房间好好收拾下,还有婴儿房,不能马虎。沈少我亲自送。”
管家一愣,目光立刻染上几分古怪。
他在这家里也很多年了,容家几位的脾气他也大概摸的清楚,夫人虽然大气柔婉,但说出来的话很少收回,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夫人这么说,就是变相的给二少奶奶让路了。
他不由好奇,二少奶奶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但他也只是心里好奇而已,训练有素的脸上不会露出分毫疑惑,一躬身,转身离开了。
目送管家消失在她的视线,奉何华阴鸷冰冷的目光立刻锁在了樊雅身上,樊雅不以为意,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她瞥了眼一边还在发愣的沈拓,“去我房间。”
沈拓傻了傻眼,赶紧追上已经转身离开的樊雅,压低了声,“抱歉。”
他情急之下才奔来容家找人的,都忘了自己曾经‘被订婚’过,因为他的逃婚,容恬跟整个容家都丢了很大的脸面,他其实在看见奉何华时就已经后悔了准备想先走了,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樊雅扶着腰,看他一眼。
当初桀骜不驯狂野不羁的沈拓居然也会说抱歉,果然磨难是让一个人迅速成长的最好催化剂,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能想得到半年多前他还肆无忌惮的跳过教室桌子?
“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樊雅目光微柔,“而且你跟容恬的婚事,也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她扯上关系。”
沈拓怔了怔,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直到樊雅回头看他,他蓦然回过神,目光微微闪烁,脸上全是不自在,“化装舞会上的事……你都记得?”
随着话音,那些破碎交织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画面瞬间涌上他的脑海,肌肤细腻,红唇微凉,迷乱间不可自抑的喘息,还有不知是情动还是药力作用下不受控制的滚热的身体……
那些东西他一直是想忘记的,可是事实证明,他越想忘记,记得越清楚。
这感觉,仿佛附骨之疽,恨不得逃离,却又逃离不了。
樊雅望着沈拓微黑脸上不由自主浮现的红潮,抿了抿唇,扭头不再看他,淡淡的道,“记不太清楚了,大概事情都是沈晏告诉我的,在他遇到泥石流之前,我跟他在林场休息的房子躲了一阵子。”
“哦,这样。”沈拓勉强笑了笑,心里竟然涌出些类似失落的情绪,他低头苦笑了下,快步追上樊雅,“那天你跟我哥到底遇到了什么?那天我根本来不及问清楚,对了,还没谢谢你帮我脱困。”
“我其实没做什么,你要谢应该谢我哥。”她费尽心思安排好的戏码,被容浔硬生生的给搅和了。
沈拓执拗摇头,“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哥也不会帮我。”
樊雅笑了笑,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将他让进二楼的会客室,“你仔细说清楚,为什么以为沈晏会来找我?你发现了什么?”
沈拓没回答,只是震惊瞪着樊雅高高隆起的肚子,“你……”
几个月前他根本没见到樊雅,樊雅帮他脱身全部都是靠着容衍,他当时被看管的也严厉,就算是抽空打了个电话也只是快速敲定时间,后来那天他逃出去,就被姑父光速抓回去关着,对国内的事情根本一点也不清楚。刚才他才见着樊雅就被奉何华打断,现在两个人独处,他才赫然发现,樊雅绝对不是普通的长胖!
“我快生了。”樊雅疑惑看看自己,她都已经现在这种河马体型了,他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
沈拓倒抽一口冷气,怔怔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的滋味,“那你那时候急已经……”
“就因为我当时差点小产,沈晏是为了出去找人才出去的,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他会遇到泥石流。”目光稍稍黯了黯,她深吸了口气,转移话题,“都过去了,不提这个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