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忍无可忍15(2)
&ldo;谢文东不是就在抗联当军长的吗?&rdo; &ldo;早拉出来了,&lso;三不靠&rso;,干自己的,谁都打……打的是国军的旗号。&rdo; 孙铁子遮遮掩掩地说,他跟熊定山被郭殿臣打散了,好久没有联系了,定山一定是投奔谢文东去了。 一路走着,东南天边就开始放出了亮光,风也彻底停了,一行四人转出了阴森森的大树甸子。 卫澄海停住脚步,问孙铁子:&ldo;你说的那位兄弟住在哪里,咱们这个时候去了方便吗?&rdo;
上卷忍无可忍16(1)
孙铁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没有回头:&ldo;方便,方便……&rdo;猛地打住,回头看着卫澄海,面相有些尴尬,&ldo;咳,其实我多少知道点儿你跟朱七的关系。这么说吧,我知道你回老家以后跟朱七在一起呆过一阵……朱七曾经对我说起过这些事儿。大哥,如果我跟朱七做过一些不江湖的事情,大哥不会笑话吧?&rdo;卫澄海淡然一笑:&ldo;都是江湖上行走的哥们儿,谈不上谁笑话谁。有什么话你就说,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江湖人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do;孙铁子眯着眼继续看卫澄海,憋了足有一袋烟的工夫,方才冲天叹了一口气:&ldo;我觉得大哥是个值得交往的人才这么实在的……唉,反正这事儿早晚得传出来。大哥目前跟我在一条道儿上走,以后还得指望大哥照应着,干脆对你说了这事儿吧。&rdo;卫澄海在心里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朱七还不是跟着你才干的那桩傻事儿?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ldo;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我们,&rdo;孙铁子提一把裤腿,蹲到一堆雪后,愤然说道,&ldo;熊定山太&lso;独&rso;了。&rdo; &ldo;铁子把熊定山给&lso;插&rso;了!&rdo;瞎山鸡高声亮了一嗓子,&ldo;他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他说。&rdo; &ldo;好实在的兄弟,&rdo;卫澄海抬手拍了瞎山鸡的肩膀一把,&ldo;不用说了,这事儿我知道。&rdo; &ldo;什么?&rdo;孙铁子忽地站起来,下意识地捏紧了枪把子,&ldo;是哪个告诉你的?&rdo; 卫澄海拍拍孙铁子拿枪的手,微微摇了摇头:&ldo;你这么紧张干什么?&rdo;孙铁子慢慢松开手,没趣地咧了一下嘴:&ldo;能不紧张嘛。你小李广是个什么身手?万一那什么……哦,可也是,要是你真的想要兄弟的命,在大树甸子我就死了几个来回了。兄弟是弄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心里紧张啊。&rdo;孙铁子有些后悔刚才跟卫澄海的相识,眼中满是沮丧。 卫澄海笑笑,拉了孙铁子一把:&ldo;走吧兄弟,熊定山没死,这小子命大着呢。&rdo; 一听这话,孙铁子的腿都软了:&ldo;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rdo; 卫澄海使劲搡了他一把,手上立马多了一件家伙‐‐匣子枪:&ldo;这件家什儿我见过。&rdo; 一直在旁边看着卫澄海的瞎山鸡满脸都是疑惑,不知道卫澄海此刻想要干什么,靠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脚下像是装了滑轮,来回忽悠。郑沂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只手貌似无意地攥着瞎山鸡的手腕子。孙铁子丢了汉阳造,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匣子枪,两条胳膊挓挲得像推车,脸红一阵黄一阵,跟走过日头的云彩似的:&ldo;这,这的确是熊定山的枪……大哥,事情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rdo; 卫澄海把枪掉个头,一下子给孙铁子插进了腰里:&ldo;你刚才想多了,我卫澄海不做不江湖的事情。&rdo; 孙铁子长吁了一口气,心说,刚才你这个动作像是要找我的麻烦呢……嘴上说:&ldo;兄弟知道大哥的为人。&rdo; 卫澄海冷冷地说:&ldo;你别打我的黑枪就行。走吧,先去你兄弟那里住下。&rdo; 孙铁子怏怏地紧了一把裤腰,冲瞎山鸡一摆头:&ldo;傻了?带路走着!&rdo; &ldo;铁子,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下了你的枪吗?&rdo;卫澄海不屑地瞥了孙铁子一眼。 &ldo;知道,敲山镇虎。&rdo; &ldo;你不是虎,我是,&rdo;卫澄海仰起头,畅快地笑了,&ldo;不过意思算你说对了,我怕你瞎&lso;毛楞&rso;。&rdo; &ldo;你是谁,我哪敢?&rdo;孙铁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话道,&ldo;大哥不打算去投奔杨靖宇?&rdo; &ldo;这事儿以后再说,&rdo;卫澄海顿了顿,&ldo;先住下,过几天我带你去见熊定山。&rdo; 朱七这当口没有走,他撇下刘贵,提着枪,独自一人返回了陈大脖子的家。 屋里的油灯依然亮着,屋里传出的声音让朱七的心像针扎一样难受,这两口子究竟在干些什么勾当? 桂芬还在呻吟,这种呻吟跟朱七和张金锭做那事儿时候的呻吟不一样,是哭。 他妈的,陈大脖子这是在欺负人呢……朱七忍不住了,呼啦一下跳到门口,一脚跺开了门扇。
上卷忍无可忍16(2)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陈大脖子在忙着穿衣服,声音软得像棉花:&ldo;谁呀?&rdo; 朱七单手挺着枪,一个箭步闯进了里间:&ldo;别动!&rdo; 陈大脖子蹭下炕来,与朱七刚一照面,便画儿似的贴到墙根愣住了:&ldo;年顺兄弟,你咋来了?&rdo; 朱七将枪筒顶到陈大脖子的脑袋上,厉声喝问:&ldo;你想要把桂芬怎么样?&rdo; 桂芬坐起来,用被子遮住胸口,呆呆地望着朱七,嘴巴张成了一只酒盅。 &ldo;年顺,把枪放下,你听我说……&rdo;陈大脖子吓得脸色焦黄,刚提到腰间的裤子噗地掉到了脚面子上。 &ldo;朱兄弟,&rdo;桂芬缓过劲来,跪过来拉朱七拿枪的手,&ldo;你听我说……&rdo; &ldo;不听!我在外面已经听够了!&rdo;朱七猛地打开桂芬的手,枪管直接戳进了陈大脖子的嘴巴,脸上的刀疤涨得通红。 &ldo;你管得着吗?&rdo;桂芬怔了片刻,尖叫一声,赤条条地跳过来,叉开五指直奔朱七的面门,朱七慌忙跳到了墙角。 桂芬坐回炕里,恨恨地瞪着朱七,泪光闪闪,牙齿咬得格格响。朱七看看陈大脖子,再看看桂芬,满腹狐疑,这俩人搞的什么名堂?慢慢退到房门边,傻愣在了那里。陈大脖子趁机提上裤子,挓挲着双手坐到炕沿上,声音又干又涩:&ldo;年顺,不是当大哥的说你,常言道,夫妻床上事,难与外人言……再说,这外人也看不得不是?你说俺两口子过夜过得好好的,你来打的什么岔嘛。&rdo; 是啊,人家两口子过夜我来打什么岔?朱七糊涂了,不由自主地把枪垂下了:&ldo;那……那你也不好折腾人嘛。&rdo; 桂芬把双手抱在胸前,眼泪盈满了眼眶:&ldo;大兄弟,你不知道……刚才你别怪我,别伤害老把头。&rdo; 陈大脖子沉下心来,伸手给朱七挖了一袋烟,递过烟袋,怏怏地说:&ldo;唉,有些事情说不得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