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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上卷忍无可忍34（3）

&ldo;不跟你打啦！你不照架子来……&rdo;大汉懵懂着坐起来，两只手胡乱在眼前摆。　　&ldo;不打就不打了，&rdo;郑沂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伸手来拉大汉，&ldo;我问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rdo;　　&ldo;接着！&rdo;大汉的手里赫然举着一块石头，猛地朝郑沂的另一个脚腕子抡过去。　　郑沂早有防备，单腿一跳，大汉扑通翻了一个个儿，稍一愣神，放声大喊：&ldo;丢面子啊‐‐&rdo;　　郑沂刚要上前踹他一脚，忽觉肩膀被人一拉，郑沂反手别住了拉他的那只手：&ldo;谁？&rdo;　　卫澄海微笑着抬了抬下巴：&ldo;在这里耍酒疯？&rdo;　　没等郑沂说话，大汉一骨碌爬了起来：&ldo;卫大哥，你可想死兄弟啦！&rdo;卫澄海把手在眼前一拂：&ldo;哈，看样子你没喝什么好酒，一股子地瓜味，&rdo;拉大汉往郑沂面前一推，&ldo;二位，拉个手，大水冲了龙王庙啦。&rdo;郑沂心有余悸，生怕大汉冷不丁再给他来一下子，倒退一步：&ldo;手就不必拉了。这伙计是谁呀。&rdo;大汉不满地横了一下壮如水牛的脖子：&ldo;你还没说你是谁呢。&rdo;卫澄海挡在他们两个中间，一指郑沂：&ldo;郑沂。&rdo;大汉愣了一下，哇呀一声抢了过来，抓起郑沂的手就攥：&ldo;山和尚！怎么是你呀！我早就听说过你，还听说你最近一直跟着卫老大闯江湖……&rdo;卫澄海一手一个勾着肩膀将郑沂和大汉拉到马路牙子上，笑道：&ldo;我在树后面看了你们好多时候了，&rdo;拍拍郑沂的肩膀，冲大汉一瞥：&ldo;这位你不一定听说过，崂山人，家就在崂山脚下的左家庄，大号左延彪，去年才从崂山进到城里，在小湾码头当工人。&rdo;郑沂用手背碰了碰左延彪的胳膊：&ldo;刚才得罪了。&rdo;左延彪咳了一声：&ldo;该说得罪的是我……&rdo;蹲下身子，来回摸郑沂的两条腿，&ldo;刚才那一石头砸在哪条腿上？&rdo;　　&ldo;我操，原来你是用石头砸的啊！&rdo;郑沂扯身闪到了一边，&ldo;兄弟你可真够下作的。&rdo;　　&ldo;马马虎虎，马马虎虎，&rdo;左延彪有些无赖地舔了舔嘴唇，&ldo;习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你那么打我……&rdo;　　&ldo;不谈这事儿了，&rdo;卫澄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ldo;延彪，刚才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喝多了，想出来整点儿零花钱。&rdo;　　&ldo;缺钱了？找我嘛。&rdo;　　&ldo;不是，主要是想找点儿刺激，&rdo;左延彪摸了一把头皮，&ldo;你还不了解我？闲着就难受。&rdo;　　&ldo;难受你也别找我这样的撒气呀，&rdo;郑沂笑道，&ldo;你应该去找那些没有能耐的。&rdo;　　&ldo;那叫刺激？&rdo;左延彪瞪了瞪鸡蛋大的眼，&ldo;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揍着玩儿呢。&rdo;　　卫澄海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ldo;延彪不想混码头了，这我知道，哥哥帮你找条好路走走怎么样？&rdo;左延彪一愣，扑哧笑了：&ldo;幸亏你还了解我呢，我这样的脾气能走好路？走巴光龙那样的路还差不多……可惜没人引见。对了卫哥，你不是跟老巴熟悉吗？干脆你别帮我找好路了，你就把我引见给他，我早就想加入龙虎会了，一帮穷哥们儿凑到一起混江湖多来劲？跟梁山好汉似的。&rdo;&ldo;梁山好汉在山上，巴光龙在市面上，不一样，&rdo;郑沂彻底醒了酒，脑子动了一下，&ldo;要当就当真正的梁山好汉。&rdo;左延彪瞪着郑沂看了一会儿，闷闷地说：&ldo;你说的是啥意思我明白，去崂山当胡子是不是？没意思，都他娘的什么呀。我了解那帮孙子……听我跟你说啊，在小日本儿没来之前，山上就有土匪，整天打家劫舍的，什么人都祸害！人家梁山好汉也是土匪吧？可是人家干的是劫富济贫的勾当！他们呢？你就说路公达这个混蛋吧，他是最早的那批胡子，应该有点儿绿林意识吧？娘的，去年他带着人，下山&lso;秃鲁&rso;了一个村子，连寡妇光棍家都抢&lso;干碗儿&rso;了。&rdo;　　&ldo;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rdo;郑沂瞥一眼一旁摸着下巴不动声色的卫澄海，&ldo;我不是说他。&rdo;　　&ldo;不管怎么说，大山里晃悠的没一个好玩意儿。&rdo;　　&ldo;董传德的义勇军呢？&rdo;卫澄海拉了正要说话的郑沂一下，&ldo;他应该还算是江湖中人吧？&rdo;

上卷忍无可忍34（4）

&ldo;他嘛……他还算不错，打过鬼子……不过从开春就不打了，改打游击队了，不知道他是咋想的。&rdo;　　&ldo;有没有打算去他那里晃上一晃？&rdo;卫澄海小声问。　　&ldo;原来你说的要帮我找条好路就指这个啊，&rdo;左延彪连连摇手，&ldo;不去不去，坚决不去！你想想，我们家本身就住在离他们不远的山脚下，我去当了胡子，还用不用见我的爹娘了？如果你在青保大队和崂山游击队那边有关系，我倒是可以考虑去投奔他们，可是人家是国军组织的队伍，你有门路吗？没门路就得去当&lso;小的&rso;，还不如我混码头过瘾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rdo;卫澄海摇了摇头：&ldo;那边我还真的没有门路。&rdo;稍一迟疑，随口问，&ldo;我听说崂山游击队不是国军的队伍啊，好像是共产党的。&rdo;&ldo;没错，以前共产党在那边也拉了一个叫崂山游击队的队伍，有附近村子里的穷人，有市里没饭吃的工人，据说还有&lso;山大&rso;的学生，有那么五六十号人吧，后来走了，听说拉到诸城那边参加正式八路了。当时没形成什么气候。国军这个游击队挺强的，去年就有上百人了，枪有的是，连大炮都有，听说还有电台啥玩意儿的，反正挺厉害。不过他们一般在山北面晃荡，去年跟即墨那边的鬼子干了一仗，今年没听着动静，好像忙着收编山里的胡子。青保大队就更忙了，前一阵子刚拔了鬼子设在大崂的一个据点，这几天又忙着在山北挖战壕，据说要在那里设埋伏……咱不管。你想给我找条什么好路？&rdo;　　&ldo;跟我走吧，&rdo;卫澄海不回答，转身就走，&ldo;去我家我对你说。&rdo;　　&ldo;你不会是想带着我上崂山打游击去吧？&rdo;左延彪的眼睛亮了一下，&ldo;是不是想先去投奔董传德？&rdo;　　&ldo;你小子一点儿不笨啊，&rdo;卫澄海笑道，&ldo;差不多。&rdo;　　&ldo;那可得先处理了他表弟，这家伙在城防队当探子，跟老董热乎着呢，两个人互相照应……&rdo;　　&ldo;你咋知道那么多呢？&rdo;卫澄海依然笑，&ldo;你不知道我跟老董是什么关系吧？别乱说话。&rdo;　　&ldo;那我就不说了……家里有酒吗？&rdo;　　&ldo;有。&rdo;　　&ldo;那我就跟你去，&rdo;左延彪冲郑沂一咧露出牙花子的大嘴，&ldo;兄弟，打架我不行，喝酒你是孙子辈的。&rdo;　　郑沂不理他，追上卫澄海问：&ldo;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do;卫澄海笑道：&ldo;我是谁？&rdo;郑沂说：&ldo;知道，你是卫老大。我不用去老巴那里了？&rdo;卫澄海说：&ldo;不用去了，他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以后会理解的。&rdo;郑沂赶到他的前面，倒退着，边走边说：&ldo;前些日子我听华中说，乔虾米在到处找你呢。&rdo;&ldo;我知道，&rdo;卫澄海面无表情地说，&ldo;我在来百川那里见过他了，他没有恶意。&rdo;&ldo;你不是说想要除掉他吗？&rdo;郑沂正回了身子。卫澄海哦了一声：&ldo;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rdo;郑沂垂着脑袋想了一阵，开口说：&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让乔虾米跟熊定山再斗上几个回合。&rdo;　　&ldo;聪明。&rdo;卫澄海加快了步伐。　　&ldo;跟来百川要子弹那事儿办得顺利吗？&rdo;　　&ldo;顺利。&rdo;　　&ldo;最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吧？&rdo;　　&ldo;没了。&rdo;　　&ldo;那我有没有必要再去找一下朱七？&rdo;　　&ldo;有必要，&rdo;卫澄海突然站住了，&ldo;你这就走，熊定山疯了。&rdo;　　&ldo;谁说的？&rdo;　　&ldo;刚才我在路上碰见孙铁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