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事,她懂,却从未被温柔以待。而眼前人一直以来的态度,让她甘心交付。
卫桁的手指碰上衣带时,林迤却不干了,她一指顶着卫桁胸膛,嗔道:&ldo;你看了我这么久,就不该让我也看看你?&rdo;
床上始终温暖,林迤虽有些凉意,却并不冷。此刻却调皮,扯了被子将拉过来裹得严严实实。她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了,偏没瞧见卫桁愠色,反尔打蛇上棍,他一边脱自己衣衫一边道:&ldo;迤儿说得对,若是迤儿替我更衣便更好了。&rdo;
卫桁这些年习武练剑,早不是当年那个文弱富家公子。身上肉不多,精干结实,腹肌虽没有八块,看着也赏心悦目。见他开始更衣,林迤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了被窝里,这还是很难为情的。
只听得卫桁在外闷笑:&ldo;刚刚的豪迈去哪了?&rdo;
不待林迤反唇相讥,便发现卫桁一手钻进被窝,捏这林迤的痒肉挠。林迤最是怕痒了,力气又小,哪里斗得过卫桁。痒得她一边笑一边求饶:&ldo;哥哥……好哥哥……我错了……&rdo;
此时林迤早滚出了被窝,卫桁顺势便把她抱在怀里:&ldo;再叫声好哥哥来听听?&rdo;
林迤傲娇,哪里肯,可是卫桁手指轻轻一动她便痒得不行,只好应下。心中却是不甘,看着卫桁,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卫桁此刻可不吃这一套,林迤眼珠一转,主动献上红唇。
春宵苦短,半夜时分,林迤竟有些饿了。偏生人懒懒的不想动,缩在卫桁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最终什么时候各自睡着了,都不知道。及至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却感觉温柔缱绻,不肯醒来。
鸡鸣三声,贪恋身畔人的温暖舍不得起。日上三竿,终于不能再拖了。才半坐,却忽然被一只胳膊揽住了腰。卫桁脸贴着林迤后腰,口中含糊不清:&ldo;要走了?&rdo;
林迤心中怨气横生,面上却不肯露出丝毫:&ldo;我昨晚没吃什么,饿死了。你要睡自己睡去,我可要去吃东西了。&rdo;
卫桁却坐了起来,一缕发垂在胸口,晃晃悠悠:&ldo;嫁给我吧。&rdo;
林迤看着那缕发,想起昨夜结发时的手感,卫桁的发比她的发粗了好多。所有想要的该要的能要的,一夕之间,都已得到。仿若一生荏苒而逝,就此结束。
&ldo;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rdo;她下床,捡起一地散落的衣衫,看也不看他,虽然才睡醒的他睡眼惺忪,是另一种感觉。
&ldo;于你,我别无所求。&rdo;
卫桁赤脚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一件一件穿衣。待得林迤穿好衣衫,不经意回头时,才发现他脸色阴沉可怖,身上亦只批了件亵衣,不知在想什么。
这倒唬得林迤一愣,久久才支吾了一句:&ldo;这不是你……你们男人最想要的吗……&rdo;
女人温存以待,不纠缠亦不埋怨。所谓拔屌无情是也。
他一步步靠近林迤,将林迤逼近角落:&ldo;你已别无所求,那我所求呢?&rdo;
&ldo;我所求你从来都知道,可是你要什么,却从不肯告诉我。&rdo;林迤笑意凄凉,&ldo;我一直以为我们也算是两情相悦了,可是昨日你告诉我你要娶别人了。这难道不是你所求吗?&rdo;
林迤看着卸下伪装的卫桁,心中有些不安,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低低一笑:&ldo;是了,是我先伤了你。&rdo;
他转身而去,便这般出了门,寒风灌入,冷极了。林迤终究不甘心,追了出去,对着卫桁的背影大声喊了出来:&ldo;喂,你说要娶我的,还算数吗?&rdo;
卫桁身子一僵,林迤忙跑了上去,将他拉回了屋。他的手冰冷,宛如刚才他的表情。
关好门后,将他往床上推,一边数落:&ldo;还从不知你竟是这般闹脾气的,一言不合就不穿衣服往外跑,也不怕别人见了笑话。&rdo;
卫桁气也消了,被林迤责备得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小声辩解:&ldo;我穿了……&rdo;
&ldo;亵衣亵裤不算衣服。&rdo;林迤对此事做了定义,然而却被卫桁拉倒在床,不禁又气出了包子脸。
卫桁头靠在林迤脖颈处,轻轻蹭着,眷念不舍。
这一整日,二人没羞没臊的黏在一起。好在王府的人本就不多,尽是信得过的。到得晚间,二人才携手回了卫府。
卫桁去了卫慕书房,林迤则往卫老爷子的西院跑。因了林迤中状元,卫老爷子高兴,便回来小住,平日里都是在书院和苏老爷子混在一起。
卫老爷子提点了几句翰林院的事,便问及昨夜去了哪。
林迤心中早有计较,大大方方的说出了与卫桁的事:&ldo;爷爷,我想嫁给大哥。&rdo;
&ldo;什么?&rdo;卫老爷子感觉脑子有点不好使,转头问老管家,&ldo;这丫头说什么呢?&rdo;
老管家只得重复一遍,卫老爷子茶盏端起又放下:&ldo;你可知,在外人眼中你们终究是兄妹。&rdo;
&ldo;流言蜚语是别人的,日子是自己的。&rdo;林迤自然知道,可是心中意如此,无能更改。
&ldo;于你名声也不好。&rdo;
&ldo;我资质有限,不能接爷爷衣钵。&rdo;林迤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承认,自己并非官场中人。
卫老爷子摇头:&ldo;罢了罢了,谁让你不仅是我孙女,还是他的关门弟子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