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以前也常听师尊提起这事,不知一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请师尊为无根解惑。”
“。。。。。”沉默地看着面露疑惑之色的无根,仔细观察着无根眉梢上的那颗红痣,老者的双眸深处,隐隐浮出了水光。
“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你救回来的人,叫有根,与你之名刚好能够对应,也许是天意。”慢慢品尝着杯中的香茗,老者的脸庞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圆瞪着的双眼,却微微眯起。
“这方圆千里之地,除了你之外,我不曾收徒,上天大概也是看到我荒外宗人丁单薄,才赐下了这样一个徒弟。”
闻言,无根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师尊,你这是。。”
“好了。”老者打了一个哈欠,一口喝干了瓷杯中的茶水。
“我要睡了,你也下去休息,明天,带这个叫有根的家伙,到正殿。”
“。。。好。”看着盘膝坐在软垫上,闭上双眼的老者,无根应了一声,走出了内室,穿过大殿,从一间耳房内取出了一张熊皮。
无根拿着熊皮来到了内室,将熊皮盖在了老者的身上。
然后,无根离开了内室,盘膝坐到了殿堂内,铜像前的软垫上,闭上了双目。
稀薄的阳光透过了糊上竹篾的窗户,照到了有根的脸庞。
然后,有根就醒了。
然后,有根翻了个身,继续睡。
接着,耳房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站着穿戴整齐的无根。
无根面色肃然,大步走进了房内,转头看着仍在地板上,闭眼蜷缩在兽皮里的有根,眉头微蹙。
“我荒外宗,在一千年前,祖师爷创派立教时,就曾立下教规,凡我荒外宗弟子,暮时必睡,晨时必醒,你虽还没入门,但迟早也是我荒外宗门人,岂可懒惰!”
蜷缩在兽皮里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又静止,最后从兽皮下传来了阵阵鼾声。
无根面无表情,右手伸进左手的衣袖,取出了一个卷成圆筒状的兽皮。
无根双手将兽皮摊开,抖了三下,便收起兽皮,转身走了。
出去时,顺便关上了门。
有根缩在兽皮内,听着渐去渐远的脚步声,心中窃喜。
然后,有根的耳畔,突兀地响起一道清鸣。
就像掺水入杯时,激荡的涡流撞击杯壁,发出的“嗤嗤”声响。
只不过,这声清鸣要刺耳许多,也要清晰许多。
有根立刻翻身,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他看到的,是波涛汹涌的巨浪。
下一刻,有根就被浪涛卷起,被卷在了激荡的涡流中。
突然出现的流水,在耳房内肆意冲刷,但却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在了一定的范围,被一起禁锢的,还有被流水挟裹着的有根。
过了一个多小时,无根再次打开耳房的木门。
看着在不停旋转的圆形水茧内,口吐白沫,手舞足蹈地有根,无奈地叹了口气。
“入我门中,当守戒律,念你是初犯,略施薄惩,你可心服?”
“咕咕,咕咕”有根困在水茧中,嘴一张开,就往外冒出了气泡,只能将头点的如拨浪鼓一般。
眼见有根点头,无根挥了挥手。
水茧破裂,有根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