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甫大步走到高台中央,柔亮的白光洒落在他的身上。
紧凑的鎏金甲片上反散出如夜星般的点点金光。
端正的站在金凰图上,陈甫盯着不远处白玉铸成的鼎炉,视线徘徊在不断从玉鼎顶端冒出的白雾中。
看着不断从鼎顶的缝隙间飘出,又在上升的过程中不停消散的白雾。
陈甫静默着,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报!”
一个周身穿戴着黝黑甲胄,面容稚嫩颔下无须的兵卒快速跑上了高台。
兵卒在高台的边缘,朝着陈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罗浮郡一万余兵卒,已至西方一百里外!”
“报!”
年轻兵卒的话语刚落,一名脸上长满茂密黑色须发的兵卒高喊着冲上了高台。
中年人冲到了年轻兵卒身旁,他单膝跪在地上,朝着陈甫双手抱拳。
“伽罗郡一万余兵卒,已至东方一百里外!”
停顿片刻,陈甫略微扬起头,没有表情的脸上,木然的双眸略微闪动。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陈甫嘴里发出的声音很轻,落到传令兵卒的耳中却很清晰。
中年兵卒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刻站起身,朝着陈甫略一躬身,便转身离去。
青年兵卒也跟着站起身,有样学样的朝陈甫略微躬身,便转身而去。
兴许是两人退的太急,他们的身形带起了徐徐的微风,掀伏起高台边缘上,阶梯尽头两旁的竖纱。
“报!”“报!”“报!”
两名士卒刚刚走下高台,又有三名传令卒冲上高台,三人俱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三人还没有继续开口,陈甫已经笑了。
直视着帐布尖顶中央圆润的绿玉,面露笑容的陈甫,微眯起双眼,眼隙间流露出的目光里发散着两道褐色辉芒。
“老家伙,你还是回来了。”
双眸略睁,褐亮的元气透过陈甫的身体,激腾的气流搅起他后背肩甲上悬挂着的艳红披风。
“看来刘恒,已经完了。”
三天后,胤水镇外,空旷的原联军营地门口。
“我失败了。”
刘恒眺望着原野上朝着远方叠荡而去,起伏不断的绿浪,面容略显憔悴。
“以为打了几场胜战,以后便一定会一帆风顺。”
“事实证明,我还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