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懂事听话,虽然听到此事必有所不悦,但想来还不至不许。
加之还有次仁长老这种老好人从中说话,他此时丝毫不担心,反而对那雪山之行还略略向往。
又听长老说让喜乐研习寺中巫医经典,便更是开心,“巴掌挨也就挨了,甜枣当然要吃饱!”韩澈心中愉悦。
听韩澈说要明日拜见,次仁长老明显又是一呆,若有所思,随意点头称善。
见长老沉默不语,黄衣老者复又向司晓宇吩咐呵几句,挥手令其下去,司晓宇唯唯诺诺应允。
韩澈见二人神色有异,心下狐疑,却知不是多问时候,忙也起身,和晓宇一并施礼告辞出来,怎生嘀咕言说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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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起,韩澈领喜乐至侧殿见过次仁长老,喜乐乖巧,一番谈说,长老自是欢喜。
三人皆未提雪山之事,只是互诉家常。
稍事坐罢,二人告辞出来。
转后院,有司晓宇领着拜见其师,即是昨日那黄衣老者,司晓宇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说漏嘴,告诉二人“吾师名讳钱晓柔。”
乐得二人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看看钱师傅那粗犷的肌肉,顿时无语,司晓宇倒是厚道,再三叮嘱只能称呼“钱师”,万万不可多言。
韩澈知道这老头儿性格古怪暴躁,弄不好真会当场翻脸,连忙把头点得小鸡吃米,不敢造次。
这老者今日着一身雪白衣裤,依然短打扮紧衬利落,却是正蹲坐在堂前似是充盹,邪歪着头,佝偻着腰,两手交互插在袖管中,那衣襟之上隐隐有着闪烁之物疑是涎液……
那姿态形神,好说是一派自然天真,坏说则是极致出奇的猥琐!
司晓宇额上冷汗直冒,脸也红成个苹果,忙去叫醒,老者睡眼惺忪,也不在意,撇了众人一眼问道,“何来呀?”
韩澈二人忙上前行礼问好,口称“钱师!”
老者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只是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喜乐,那眼神古怪,随即一闪而逝,说,“知道了,去吧去吧,搅扰老子好梦!”
说着复又换了个姿势蹲好,呼呼睡去,那姿态比之之前还要猥琐几分。
韩澈等人无奈,讪讪的出来,只是韩澈仍然对那个古怪的眼神甚是介意,联想起昨日的情景,心中不是滋味。
这遗寺上下,寺众信徒不下千人,晓宇经常随师傅来往遗寺,认识不少,偶有脸熟的也都无比亲切,寒暄客套,对韩澈也大抵如此。
韩澈伤势初愈,每每出来溜溜,除喜乐、晓宇作陪,多也是找这些人谈笑,自是亲热。
可不知为何,除去晓宇和次仁长老,其他人偏偏对待喜乐冷淡的紧,常常如同视而未见,就连衣食起居也偶有忽视。
遗寺幅员广大,房舍颇多,也不乏驻寺的女信徒,就连年轻一代弟子中也有个别女子,也不见有如此轻慢,却唯独与喜乐不融。
这着实触了韩澈的霉头,他不在意别人看自己的眼光,独独却受不得人不喜喜乐。
若不是晓宇屡屡解释,韩澈恨不得去找那次仁长老争个所以然。
因此钱师的一个眼神,便叫他多心。
喜乐始终迷迷糊糊,她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想过其他人的态度。依然每天风风火火的采药制药,要不就是陪着韩澈斗嘴,吩咐晓宇做事。
那只叫做“小夭”的兔子常不离身边,几日不经意间,已经又肥圆了许多,惹得韩澈司晓宇一起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