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含冰叹道:“其实以小弟以前的设想,我军应该避开决战,保存实力,加快发展,以做后图。如果一切顺利,三五年后,振天军便可以发展至五十万人,如果给我们七八年,只怕能发展到百万。到那时,已根本用不着大顺和大明,仅凭我振天军就足以和清朝抗衡了。我们哪怕打输一千次,只要在最后一场大决战中将清军击溃就足以改变天下的格局。可眼下局势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清军进军实在太快,李自成面对清吴联军一触即溃,眼下时局已根本不容我们再像以前那样安心发展了,必须要联合一切力量将清军迅猛的势头遏制住。小弟当日落草之时便和哥哥谈起过联明抗清之计,现在已到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唐马道:“左兄弟,你又来了,还联明抗清,联什么明呀!没等我们联明,明清便联在一起先对我们动刀子了!”
段鸿羽沉吟片刻道:“军师的话是对的!我们要打也不能光打连城玉,要拉上多尔衮一起打。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仗宁可不打,打就打能让清朝伤筋动骨,对时局产生根本影响的大仗,这样才能打击清军嚣张的气焰,鼓舞我华夏的民心士气。”
唐马道:“十弟!你这话算是说到八哥心坎上去了。你只管下令,我们也不打灵芝岛了,直接进攻北京城算了!”
段鸿羽道:“八哥!说你胖你就喘,我们多大的力量能打下北京城?”
唐马道:“我振天军怎么了?军中高手如云,军士十数万,还不够他多尔衮划拉一气的?”
段鸿羽道:“我们高手虽多,但在这种大兵团会战中根本发挥不出作用。我们军士也众,但武器简陋,和清军的精骑更是无法相提并论了!所以也只能将敌军吸引出来,一点点加以消灭了!”
唐马道:“怎么打都行,反正只要有仗可打我们就开心!”
战天伦道:“十弟!军师提出来联明倒是可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充分了解到各方的意图后再动手,至少在我振天军攻打清军时,夏千寻他们不能趁机捣乱!”
段鸿羽道:“那日我们前往南京去见马士英,谁想正撞见明朝剿灭飞蛾军之事,将我们的计划打乱了。我们现在便再去一次,摸摸马士英、夏千寻的底。”
唐马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见的?他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我都知道,那就是一举除掉我振天军、大顺军和大西军,然后和清朝划江而治了!”
段鸿羽冷笑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更应该去一次,让他们的阴谋无法得逞!”
唐马道:“十弟,你能左右得了马士英?”
段鸿羽道:“虽然不能说左右,至少也让他有所忌惮”
战天伦道:“不错!他不抗清,我们便逼他抗清!”
唐马哼了一声道:“马士英可是大人物,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段鸿羽也长叹一口气道:“要想见到这两个奸贼,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左含冰道:“哥哥只管放心,凭我们的武功,只要到了金陵,就不怕见不到人!”
段鸿羽当即决定由他和左含冰、铁冰心、上官虹英四人前往南京。
四人当日起程,不一日来到南京,只见此时的南京城依然沉浸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没有一点大敌当前的气氛。段鸿羽不禁叹道:“清军不日即要南下,可这些达官贵人们依然在醉生梦死,只可惜洪武皇帝、永乐大帝那些英明的祖先了!他们只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的子孙竟是这样一群无能的蠢货!”
铁冰心道:“也可能他们自知难逃一死,才急于享乐的吧!”
四人投到一家客栈、段鸿羽和左含冰一个房间,铁冰心则和上官虹英住另一个房间。
用过午饭,段鸿心和左含冰走出客栈在南京城中闲逛。南京是在江南富庶之地,其繁华程度并不在北京之下。加上现在成为临时的都城,北方许多皇亲贵胄、富商豪都聚集到这里,一时竟成为天下第一都会。两人身在其中,真是恍如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左含冰道:“哥哥,我们不能总在街上乱转,也到马士英的府瞧上一瞧!”
段鸿羽道:“马府一定是戒备森严,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左含冰道:“我们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马士英的,实在没有机会,便也只能硬府马府了,不如先去探听个虚实!”
段鸿羽一听有理,便和左含冰一路打听着向马府行来。
来到马府,果见气派非凡,门楼高耸,一连七进,占地足有七八公顷。马府内外,更是甲士成群,真可以说是连只鸟都飞不进去了。
段鸿羽和左含冰正站在一棵柳树下向府上观望,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回头一瞧,只见虎头光棍和关猛打马向这边奔了过来。这两人到了府前也不停下,直接打马便往里闯。
段鸿羽奇道:“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竟敢闯马府!”
左含冰道:“他们以前是夏千寻的走狗,怎么和马士英起了冲突?”
马府的卫兵赶紧围了上来,为首一名军官高声喝道:“来者何人,快快下马!”
虎头光棍也不答话,摘下三停分水狼牙镩,向那军官便拍。
那军官武功一般,没过三五招,便已中伤逃回院中去了。门前军士顿时大乱,蜂拥地逃回院中,将大门关上。
虎头光棍和关猛从马上跳下来,高声叫道:“快开门!”关猛用小片刀在门上乱剁,红漆的木门瞬间留下了无数道白印。
两人正在叫骂,忽从院内蹿出两条人影,没想到竟是铁面钦差铁岩和面涅杀手柳恨。
段鸿羽恨恨地道:“这两个败类竟跑到马府来了!”
左含冰道:“想必是马士英总是做坏事,感到心虚,才把这两人请过来了!”
段鸿羽道:“天残八怪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就只剩了他们两个,没想还是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