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满月说着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梅大友忙过来拖人,怕他们发现杨满月哭了半天只是在干嚎。
“几位秀才公,对不住了,这,这是我们才招来做事的,没想到他这么不懂事……”
把人拖下去后,梅大友过来请罪。
那几个书生一摆手,道:“何罪之有?你且好生照料,这是想起往日伤心事,伤神不过晕过去了。待到了宁波且交于我们。”
“是,是,是!”
梅大友连连应声,随后回到后仓,与杨满月嘀咕了几句,杨满月点头,闭眼休息,等到了宁波还得想法脱身。
刘五肯定与采生的人勾连了,这些人都把这个做成家族产业了,万一没铲除干净,她也许会遭到报复。所以万不能暴露身份,她也不会去县衙的。
拿出早就写好的书信放在船舱里,走到船尾,看到梅家另一个后生已划了小舢板跟上了,立刻跳入了水中,爬到了小舢板上去。
大船走得快些,很快梅大友那艘船就消失不见了。
该做的她都做了,能不能成事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相信这样的事只要被捅出来,那就是民愤极大之事,锦衣卫潜藏在四处,很快天子都会晓得。
坐在舢板上的杨满月眼里闪过杀机:刘五莫怪我,你让姑娘没饭吃,姑娘留不得你!更别提你是咎由自取!天理难容!
“杨家小娘,真会有用?”
梅家人也受刘五盘剥已久,早就不满了。只是一想到刘五的狠厉,生怕杨满月这招没用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杨满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哥,此事再也不要对人提。若是采生之人铲除不干净,恐有后患。”
“啊!”
那后生惊呼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杨满月看着袖口一抖,抖出一片金叶子,这还是冷云给满仓的。
出了这样的事,暂时也顾不得满仓读书的事了。把那金叶子塞给那小哥,嘴上带着笑,可眼神却冷清,“小哥莫怕,我们都乔装打扮过,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谁知道?”
她顿了下,脸上笑意越浓,“拿上这金叶子去打些老酒吃,压压惊,没事的。”
一番威逼利诱,不过是个十七八岁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哪里会是杨满月的对手?
当下便连连点头,拿了金叶子划着舢板回村里去了。
那边大船到了地方几个书生却是发现杨满月不见了,令梅大友感到惊奇的是,他们居然都不惊讶,反是连连哀叹。
“那小哥定是被吓怕了,居然不敢当面指正。只留下这地图,大字不识能想出这法子来倒也算聪明人。也能怪能跑出来……”
梅大友只觉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怎么看这些书生怎么怪异。
心里泪汪汪地想:难道这些秀才公真如杨家小娘所说的,他们看重的只是自己的名声么?只要能搞出正当理由根本不在乎这个信息是从哪来的?
一群读书人感叹完后便拿着那地图走了,留下一脸忧桑的梅大友。
大明的未来掌握在这群人手里,真得没问题吗?
杨满月回到家里,陈氏关好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娘,如何?”
杨满月冷笑了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这次刘五必是跑不了!就算纠不出叶戚,敲山震虎,一个凌迟大罪估计能让他安分一段日子了。”
说着便握紧拳头,眼里寒芒四射,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叶戚,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要你身败名裂!
事情发展的很快,当天晚上卫所都出动了,协助六班衙役火速前往港口,立刻把刘五给抓了起来。
等天亮的时候,宁静的小镇忽然疯狂起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是那县衙里最黑心的衙役也不敢在这事上做文章,太损阴德了。民众的愤怒就更别提了。
特别是家里有小孩走丢的,更是愤怒地要上去撕咬刘五。
几十个木笼子,二十多辆车路过柴桥镇的时候,杨满月看着那些尸体,那些被折磨得两眼无神的孩子愤怒的同时也产生了极大的心痛。
采生折割者,当下十八层地狱!
衙门的人几乎拦不住愤怒的群众,杨满月看着木笼子里的人,询问了身边人立刻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冲着那人扔过去,大喊道:“采生折割,天地难容!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