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这么久也实在难受,但知道萧温书不喜欢他哭,也就一直忍着。趁客厅没人的时候,他就偷偷爬到桌上倒水喝。萧温书也是无聊,他在客厅装了监控监督他,一见他上桌倒水立即就窜出房间。他吓了一大跳,从桌上跌下来,还打碎了一个茶杯。
跌得很痛,不敢哭。
茶杯摔碎了,还被胖揍一顿,说他摔碎了值钱的古董。他想说那不是古董,是超市里的货,可他知道说了会揍得更狠。妈妈不在家,没人敢护他。
他惨兮兮的躲着,然后被丢进地下室的小黑屋。其实小黑屋没什么可怕的,必竟经常进来,都是妈妈不在家的时候,萧温书就这样罚他。
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应该是三岁的他最惨的一次。
因为最惨,所以记忆犹新。连萧温书当时打他骂他的语气和神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怀疑自己不是萧温书的儿子,因为萧温书当时骂他野种:“那么多好人都死了,你这个野种怎么不去死?快点死了,死了我眼前清静。免得长大后别人说你长得不像我,说我被戴了绿帽子。”
当时不懂野种是什么意思,
也不懂绿帽子是什么帽子。
后来长大才略微懂了,又不敢直接问妈妈,只能私底下打听妈妈年轻的故事。打听到了就偷偷观注,直至认识苏可心之后他才有勇气正式问妈妈。
其实,他都记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统统都记得:“我不是你的儿子,你就百般虐待我。打我,饿我,摔我,还不许我告诉妈妈。如果我告诉妈妈,你就下手更狠,还朝妈妈下手。我不敢说,但我全部记得。四岁,五岁,六岁……成长的年年岁岁,我哪年没被你虐待?”
全部看着萧温书。
知道他爱财,却不知道他如此变态,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崔父不喜欢萧沉灏,但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好的,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放养的时候放养,虽然觉得代孕不安全,可她执意做也就随了她。在外面看到其它的孩子,也会逗一逗问一问聊上几句。
没想到萧温书这么变态,当即就觉得离婚不错,省得他女儿在萧家受欺负。再说,离婚对崔家没有影响,还能大赚一笔,萧沉灏要净身出户,萧家还要给一定的补偿。
不说话,只看着。
萧温书老脸越发挂不住,扶着手仗的手都在瑟瑟发抖:“你胡说,你造谣,我要那样虐待你,你还能活到今天?”
萧沉灏又是不屑地笑笑:“活下来很难吗?伊家虽然败落了,可败落也是名门,也能养得起我。我回伊家躲了多久?我在伊家过了几年?等我个头有你高的时候,我在回来你还敢打我?还打得赢我?打不赢,就开始控制我,让给你赚钱。联姻的好处都落了谁的口袋?萧家又给了我什么资源?什么都没给,一点点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拼到好生意,你就各种借口拿走,给老大,给老二,那才是你的亲儿子,我又得到了什么?”
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萧温书,我不可能一直四岁,也不可能一直任你摆布。联姻的好处你拿了,这些年的利润你拿了,现在也是你该还的时候。”
“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离婚之后我离开萧家,去找我的亲生父亲。”又把左手的文件推到崔父的面前:“这是我名下的财产清单,净身出户,还请调查。”说完,他就弹弹裤子站起来,剩下的事情律师会办,阿华也会给他断后。
他现在要去见见周艳艳,要去看看萧尔梅,再去看看妈妈……这些事情办完,他就回苏家村找苏可心,让她养他……他现在很穷,身无分文,只能求包养。
崔婉桐却弹跳的蹦起来,绕过茶几绕出沙发拦住他:“你离婚是不是因为苏可心?你是不是想和苏可心结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