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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祁允然轻点头：&ldo;我很早就到s市学习……之前手机给人抢了。&rdo;

&ldo;嗯，我也听说了。&rdo;燕裘拿起水果盘上的新奇士香橙娴熟地剥皮抽丝，脸带微笑：&ldo;学习是正事，遭抢也不是你自愿的，自然不怪你。&rdo;

&ldo;哦，抱歉。&rdo;

&ldo;说了不怪你，嗯，这医院还行？&rdo;

&ldo;挺好的。&rdo;祁允然说到医院这块就滔滔不绝，直把这个月来值得回味的经历说了大半，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不断以动作配合说话，因发烧引起的红潮加深，白皙的肌肤透出桃花瓣一般的剔透粉红色。好半晌祁允然才意识到燕裘是律师不是医生，当下自责：&ldo;呀，看我得意忘形，太唠叨了。&rdo;

燕裘送上一瓣果肉，示意祁允然咬住，才说：&ldo;不会，这又不是无聊的事，听了增广见闻，不错。&rdo;

祁允然咀嚼着鲜甜多汁的果肉，也认同燕裘的论调，心想着自己如果听燕裘讲法律，也会听得进去，就连连点头。

&ldo;想知道我去美国干什么了？&rdo;

这问题又换来热烈的点头。

燕裘轻笑，一边喂养小动物，一边将美国之行靡靡道来，故事配果肉，祁允然吃得津津有味，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燕裘的眼睛眼睛却始终专注于搜寻伤痕，他看着祁允然嘴唇上的齿痕，照这个样子看着是自个咬的，要多么难受才把咬得这么深。

燕家人有一个遗传的毛病，那就是护短，有时候不需要去想道理什么的，毕竟就是有天大的因由，自家人也轮不到外人欺负。

燕裘心里炸翻了，却耐心把这次到美国帮朋友处理的案子说完，看见祁允然全心消化听来的事，燕裘的心情渐渐地放松下来，又讨论了一下对事情的见解，祁允然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感，倒是因为听来的事，又对燕裘多了几分崇拜。

&ldo;你在美国的生活这么精彩，为什么要回国呢？&rdo;

燕裘微怔，面对纯粹疑惑的脸容，他不禁失笑：&ldo;要做个了结吧。&rdo;

&ldo;了结？&rdo;祁允然懵然，困惑地眨巴着眼睛。

他不知这表情有多可爱，燕裘以指轻轻抚唇，挡住唇角坏心的勾起，语调和缓沉稳地说道：&ldo;要养宠物。&rdo;

&ldo;咦？&rdo;祁允然微愕：&ldo;养什么？&rdo;

&ldo;很多年前我有一头牛，但他被人牵走了，我没能抢回来，很伤心，可是现在我决定养一只仓鼠。&rdo;

仓鼠？这跟回国有什么关系？

&ldo;国外不能养仓鼠？&rdo;

燕裘揉了揉鼻尖，推推眼镜，沉着脸凝重地说：&ldo;是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仓鼠在国内出生的，它对主人的亲密度不够高，自然不能随便带着走。&rdo;

祁允然感觉脑筋都要打结了，他犹豫了好一会，双手已经在被子上蹭起来，眼睛数次往燕裘严肃认真的表情上遛去，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问：&ldo;燕裘，你……是不是很喜欢捉弄我？&rdo;

燕裘淡定地为祁允然摁了摁被子，这态度让祁允然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去了，犹豫着是不是该道歉，毕竟这种臆测也太失礼了，会惹人生气。

就在他犹豫的那会儿，燕裘淡淡地扔了俩字：&ldo;是呀。&rdo;

&ldo;对不起……唉？！&rdo;祁允然后知后觉，他以为自己幻听：&ldo;什么？&rdo;

燕裘却不紧不慢地问：&ldo;你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啊？&rdo;祁允然忘了自己的疑问，屏息与燕裘对视：&ldo;我……&rdo;

燕裘拿下眼镜，锐利的眼睛胶住祁允然的目光，让他不能逃避。

&ldo;不能说吗？这些痕迹……是谁弄的？&rdo;燕裘抬手轻触祁允然颈侧上的一枚吻痕，指甲轻轻搔刮深色部位，目光又冷冽了几分。

祁允然瑟缩一下，却不敢躲开燕裘磨人的抚触，眼眶有些发红，声音细如蚊蚋：&ldo;这……这是……&rdo;

&ldo;你向我求救，却不愿意告诉我原因吗？&rdo;燕裘故意让声音中带着一丝伤心，叫祁允然内疚。

果然，祁允然十分自责，他知道今天的事的确难以启齿，但是不信任燕裘，又何必求这个人帮忙呢？想罢，终于狠下心，他十指绞紧被子，深呼吸后一一坦白：&ldo;我的室友周路雄今天向我表白，我拒绝了，他就想直接……跟我发生肉体关系，要我屈服。&rdo;

燕裘平静地听着，接着扔下一个问题：&ldo;你是怎么解决的？&rdo;

祁允然心中忐忑，因为燕裘的心思太难猜透，给人一种走在雷区的不安感，就怕稍一不慎得触雷身亡。但箭在弦上，祁允然只好支吾着回答&ldo;我？我，我揍了他，然后逃出来了。&rdo;

终于，微笑再次浮上燕裘的脸庞：&ldo;那么，他没有成功？&rdo;

&ldo;嗯，没有。&rdo;受到微笑鼓励，祁允然开始觉得自己踢周中雄的那一顿很值得：&ldo;之前白先生在我前面揍小偷，我学着他那样踢了周路雄一顿，就逃出来了。&rdo;

燕裘探身抱住祁允然，抚着他的背，赞扬：&ldo;你做得很好，能保护到自己实在很好，你果真是在努力过新生活，就这样吧，以后也好好过。&rdo;

打从被拥住，祁允然就像被念了咒语似地头脑一片空白，听着燕裘的轻声细语，他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其实有很多时候他真的只需要一句赞扬就够了，那么他就会活得快乐，有前进的动力。如果这是对的，如果得到燕裘的认可，那他会倾尽全力去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