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皓感慨道:“在宜川城任职已四载有余,日子虽不能称得上美好,但每日沉浸于修炼武功之中,却是充实而满足。然而,未来究竟还要在这片土地上停留多久,我无法预料。”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似乎对未来的未知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承范大人听后,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问道:“太皓大人现在还在坚持向朝廷上书吗?”
太皓惊疑道:“承范大人怎知我这些年一直坚持向朝廷上书之事?”
承范大人沉声道:“朝中文武皆知,太皓大人曾向朝廷呈上一份奏折,恳请宽免被流放岭南之地超过十年的官员之罪。然而,当时皇上正端坐于大殿之上,听闻此事后震怒不已,对你进行了严厉的斥责,并下令禁止朝中任何官员与你进行书信往来。”
太皓闻言,皱眉道:“怪不得这几年我一直没有收到皇上的回复,原来他对此事如此抗拒。”
承范大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或许认为这只是一句对朝廷的提醒,然而,在皇上眼中,这却是一种挑战皇权的举动。为被流放的官员免罪这件事,他怎会听从你的谏言呢?”
太皓无奈道:“看来我要在这宜川城,一直呆下去了。”
承范大人回应道:“我看也未必,你只要停止给皇上上书,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太皓沉声道:“但愿如此吧!”
承范大人坦言道:“玄呈当初即位称帝时,我还在天雪城,对于他称帝之事,我是极力反对的。”
太皓道:“玄呈皇上称帝之时,我陪在他的身边,我也听说当时朝廷分了几派,对于他称帝之事,在朝中有很多反对势力。”
承范大人道:“历代以来,我们东方帝国皇帝之位一直都是世袭制,遵循的法则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兄终弟及。玄禺皇帝驾崩,他虽没有儿子,但玄呈也只是他的堂弟而已,根本就不符合皇位传承的规则。”
太皓问道:“那为何玄禺皇帝要执着于将皇位传给玄呈?难道是因为玄禺皇帝也没有亲弟弟,只有这一个堂弟?”
“非也。”承范大人缓缓道:“玄冈皇帝有四个儿子,长子便是玄禺,虽说是长子,但他起初并不是太子,玄冈皇帝把他分封到了天雪城,而被封为太子的,却是玄禺一母同胞的弟弟玄異,可是玄異长到十岁的时候,却突然被杀害了。在宫中流传着一种说法,杀害玄異者正是玄呈。”
太皓惊讶道:“怎么可能呢?敢杀害太子,这可是死罪啊!”
承范大人轻笑一声,道:“此事并非不可信。”他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玄禺与玄呈的关系一直很好,虽是堂兄弟,却胜过亲生,据传玄異被害之时,玄呈前一天曾造访太子府,这就不得不引起大臣们的怀疑。玄冈皇帝除了玄禺和玄異两子之外,尚有二子庶出,一名玄界,一名玄畀。玄界年少时受封齐王,然好色荒淫,终年二十八岁。他虽育有三子,然自幼未在都城生活,对朝政一无所知。玄畀则钟爱山水游历,舞枪弄棒,二十年前失踪,传言已拜南海名师为徒。自此玄異死后,玄禺自然成为新一任太子,而玄呈则成为其得力臂助,直至玄禺登基称帝,玄呈一直备受重用。然而命运无常,玄禺仅有两位公主,无子嗣继位。众臣民皆认为玄呈理所当然地成为皇位继承者。”
太皓问道:“既然如此,承范大人为何还要反对玄呈皇上称帝呢?”
承范大人如实道:“昔日玄禺皇帝驾崩,朝中局势风雨飘摇。长襄公主一党,势必图谋篡位,争夺皇位。玄呈称帝之举,固然有其道理,然我心中忧虑,皆因长襄公主一党之野心。虽大臣们言‘兄终弟及’,然‘兄终堂弟及’之规矩,历史上并无先例可循。除非到南海去,请得四皇子玄畀归来,否则朝中必定大乱。然而,若将皇位传于玄呈之子,一切皆能重回正轨。如此,长襄公主便不再与孩童争夺皇位,玄呈亦可安心担任摄政王。更为重要的是,我忧心玄呈之子玄宝的安危。历代储君皇子,鲜有安享太平者。玄呈皇上仅有此一子,他若遭遇不测,正中了朝中谋逆者的心意。”
太皓点头道:“承范大人所言极是,但是现在长襄公主一党已陨灭,朝中局势还算稳定。”
承范大人摇了摇头,说道:“看似稳定,实则暗藏杀机,真正的危险还未到来。”
太皓好奇道:“承范大人此话怎讲?”
承范大人道:“前几年北方的平叛之战终于打赢了,可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叛军头目,他就是曾经的驸马万言,战争结束了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太皓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