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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3页）

康剑昨天自己开的车，车就停在楼下。&ldo;我送你。&rdo;他打开车门。

白雁摇了摇头，&ldo;如果这成为习惯可不是件好事，我还是安心地做我的小老百姓，免得大起大落。&rdo;

她仰起头，看着东方一个硕大的火球沿着铁青色的天空缓缓升起，好象痴情女子失恋后吐在罗帕上的一口血。

康剑深究地打量着她，感到今天的白雁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ldo;领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厚脸皮？&rdo;她突然回过头问他。

&ldo;为什么这样说自己？&rdo;他沉吟了一会，才接话。

白雁耸耸肩，手中的包包晃了晃，&ldo;除了市长助理夫人这个头衔，我们还有在一起的理由吗？如果我目标这么赤裸裸，会不会太俗了？&rdo;

她捂着嘴，自已先吃吃地笑了。&ldo;也许你曾经对我是有那么一点迷恋，但结婚后，发现，我让你失望了，恰巧我们之间差距又很大，你妈妈她和我也不太融洽。人生苦短，领导，你别委屈自己，我也别为难自己，我们……各自奔向属于自己的灿烂明天吧！&rdo;

她承认，她胆怯了，不想靠近真相。

&ldo;白雁，&rdo;康剑吸口气，神情肃穆，&ldo;我没有觉得我有什么委屈，我也不曾失望……只是我们之间需要时间。&rdo;

康领导真是有情有意，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安慰人心的话，白雁感动地眨了眨眼，&ldo;领导，你别任意许诺哦，我会当真的。&rdo;

&ldo;除了你，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娶别人的。&rdo;康剑再次一诺千金。

白雁身子一僵，突然觉得思维短路，&ldo;看来，我日后穿凤冠、做诘命，是注定的了？&rdo;她调侃地倾倾嘴角，呵呵一乐，&ldo;我先谢谢领导，希望我们都有这个缘。&rdo;

康剑拧拧眉，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拎起她，扔进车内，车一个华丽的转身，驶出了小区。

白雁一整天过得都很恍惚，越临近下班，心越提着。

康剑没有给她打电话，而是把饭店和包间的名字用短信发了过来。

下班后，白雁打车去市文化馆接白慕梅。白慕梅被市越剧团聘请了来重排经典曲目《西厢记》，排练就放在文化馆。

象半个足球场大的排练厅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木头地板上踩上去会发出回音。白慕梅穿了件宽大的白衬衫，下面是紧身的牛仔七分裤，头发扎成个马尾，象个俏丽的小姑娘。她在腰上系了一条红绸带，有时当裙摆，有时当罗帕。这一身装束，跟那个男女相悦的古代故事毫不沾边，可白慕梅一走动起来，绸带飞舞，就变得亦古亦今，一脚戏里一脚戏外了。

白慕梅袅袅娜娜，拧着腰肢迈着碎步在前面走，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一招一式地跟在后面学。

&ldo;月儿哟，女儿家心热口难开，兰闺虚度十八裁，辜负团圆玉镜台……&rdo;白慕梅的嗓子仍然清亮，姿态也漂亮。

小姑娘跟在后面唱着，扭着。

这几句歌词，小姑娘唱得字正腔圆，婉转真切，清亮如山中清泉，虽不如白慕梅那样韵味浓郁，但天真烂漫，更合剧中崔莺莺怀春的年纪，白慕梅年纪还是太大了，黏黏糊糊的，风尘味太重。

&ldo;太棒了。&rdo;站在一边观戏的几位领导模样的人，看着，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有一个拍照的追着白慕梅的步子，闪光灯亮个不停。

白慕梅自顾沉浸在戏里，根本不受任何干扰。

当她转过身来，看到依在门边的白雁，她停下步子，解开绸带，&ldo;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要陪我女儿了。&rdo;

她温柔地笑着，走到白雁面前，亲昵地捏了下白雁的脸颊。

&ldo;女儿？&rdo;除了白雁，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