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这次没有立刻回答,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名字:“金濂。”
朱祁钰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金濂到底是个什么人。
字宗瀚,淮安府山阳人,永乐十六年戊戌科进士,授官湖广道监察御史。
宣德初年,奉旨巡按广东,改巡按江西、浙江,贤声载道,皆称能吏,后因抓捕巨盗史庆真收到朝廷嘉奖,擢升陕西按察副使。
正统三年,金濂擢佥都御史,参赞宁夏军务,疏浚鸣沙洲、七星汉、伯石灰三渠,灌溉荒芜田地一千三百余顷。
正统七年,金濂加右副都御使,再次出镇陕西。
正统八年秋,拜刑部尚书,侍经筵。
正统十三年,福建邓茂七抗税作乱,命宁阳侯陈懋等为将军往讨,以金濂参赞军务,实际上就是督管粮饷。
其实不管怎么说,金濂在理财上是极为擅长的,后世史书上有记载,及为户部,值兵兴财诎,颇厚敛以足用云,足以证明他在理财上的天赋。
不过这时候他还在福建呢,朱祁钰问道:“金尚书如今还在福建督管粮饷,怎能做这个户部尚书?”
朱见济无语,反问道:“福建的事情重要,还是户部的事情重要?召回来便是了。”
“也是。”朱祁钰点点头,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想法呢。
福建剿贼的事情哪里比得上朝廷中枢的财政重要。
“然后呢?为父还要做些什么事情?”朱祁钰问道。
朱见济想了想,回答道:“再就是清算王振一党,将王振一党的亲信官员全部拿下,关押治罪!”
“全部都拿下吗?”朱祁钰疑惑道:“若是有些牵连的官员就拿下,那朝廷的空缺就更大了。”
朱见济点头道:“对,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见朱祁钰还是不明白,朱见济只得解释道:“父王,朝廷六部九卿里肯定是没有什么王振余党的,只要不动他们,朝政就乱不了。”
“而且王振在位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占据了位卑而权重的位置,拿下他们,换上咱们郕王府的老人,也能更快掌握朝政。”
“另外,拿下他们,还能震慑一下文武百官,让他们知道,您不再是郕王,而是大明天子了,今后对待您,必须心存敬意,否则您不介意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一番话说得杀气腾腾,朱祁钰都被自己的这个儿子震撼了一下,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朱见济看自己老爹都被镇住,不由得心中得意,脑子一抽抽,问出了个问题:“父王,你明白了么?”
朱祁钰被他那个表情惊醒,顿时扬起巴掌怒道:“为父不明白什么叫帝王之怒,伏尸百万,但是为父可以让你明白明白,当儿子的应该怎么跟自己的父王说话。”
朱见济瞬间Em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