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做事讲的是证据,可不是仅凭你的一面之词。”
沈辞掀起衣袍,没再看萧焰一眼,信步走了出去。
走到前堂,她神色却有几分凝重。
身后的婉娘心思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莫非是对此事没有把握?”
沈辞蹙了蹙眉,坦诚的说道:“不瞒姑娘,其实我并未找到杀害你兄长的那人。想必,是被他们已经处理了。”
“此事是我兵行险招了,况且,只要萧相在朝中一日,那么萧焰就不会有事。”
婉娘心道:终究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她握住沈辞的衣袖,有些为难的问:“大人可有办法?”
沈辞眉眼温柔,在她耳侧说出了一句话。
……
虽然京城已经入春,可是春意初露,大理寺的监牢里很是寒冷。
萧焰在牢里大喊大叫。
“喂,小爷我冷,有人若给我送了衾被,小爷出去,重重有赏。”
良久后,一位狱卒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少爷,相爷怕您饿着了,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
萧焰闻言,又看见食盒里的精致饭菜,自然放下了心底的戒备。
饱餐过后,他懒洋洋的对他道:“对了,父亲居然能派你来,那自然是有办法把我搞出去,你让父亲快些。”
狱卒一脸为难。
“少爷的话,小的一定带到,只是,那沈辞油盐不进,怕是要费些功夫。”
“怕什么!小爷我才不怕她呢,父亲连江南堤坝十万两的修河款就能握在手里,不被人发现,更何况,我只是区区杀了一个人罢了。”
那狱卒眼眸一亮,一脸崇拜的望着他。
“想不到相爷和少爷如此威武。”
人在受人吹捧时,总是容易膨胀,任何人都不例外。
萧焰继续道:“放心吧,等本少爷出去,去我们钱氏钱庄里给你拿点东西,后半辈子保你荣华富贵。”
狱卒连忙道谢:“多谢少爷。”
长安城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萧相府内,一位美丽妇人正言语恳求着萧槐。
“老爷,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焰儿被抓呀,焰儿他自幼是娇养大的,哪里能守得住牢狱之苦呢。”
萧槐早就派他在牢里的暗信去查问了,可还是没有半点音信,心情也是格外的烦躁。
“急什么,若非那混账不听我的话,又出去厮混,怎会如此!”
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
可是,没等到翌日早朝,萧相就被大理寺的人以雷霆手段请进了大理寺。
“沈辞,你滥用私刑,该当何罪?”
萧槐不想自己的气势落于她下方。
沈辞挑了挑眉。
“有罪的不是我,是丞相大人才是。”
萧槐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反问。
“本官犯了何罪?”
沈辞似是嫌他喋喋不休的,不耐烦的道:“雇佣杀人,贪污江南堤坝修河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