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兰将剑馨送回房间之后,回到了李羽的房间里,李羽斜着身子躺在了在地上。一听见开门的声音,赶紧又跪直了身子,暮兰对着李羽说道:“行了,起来吧,馨姨已经回房间了。”
李羽听后,如释重负,双手扶着地,忍着疼痛,准备起身。
暮兰赶紧去扶李羽起来,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李羽那血肉模糊的后背。
李羽的叫了起来,“嘶!暮兰姐,你慢点。别碰着我的背。”
“哦,不好意思啊。”暮兰小心翼翼的把李羽扶到凳子上坐下,嗔怒道:“都说让你平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乱跑。现在挨打了吧。”
李羽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有些委屈的说:“我知道打人是不对。但是他,他说我娘的坏话。”
暮兰的神情变了变,认真的问道:“他说夫人什么了?”
“暮兰姐,你相信我娘和刘盟主有私情吗?”
暮兰脱口而出:“不相信,刘盟主我虽然接触不多,但他是个正直的人。而夫人,更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李羽点点头,弯着腰,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一旁的书柜,打开了一个抽屉,翻出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皱巴巴的信,像是曾被人揉成过纸团一样,递给了暮兰。
暮兰接过信,信封上写着“湛哥亲啟”。暮兰皱了皱眉,这个信封上是欧阳夫人的字迹,但是欧阳夫人,喊刘盟主一向是喊“刘哥”的。心中已然觉得这件事有蹊跷,然后,打开一看,果然是让暮兰大吃一惊。
“湛哥,上次的信我已收到,妹同样是日夜思念于你。如今,妹也深知,在夜深人静之时,与无意之人同床共枕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再过五日,便是爹的寿辰了。过两日,我带着我们的羽儿,一起去开封寻你,我们一同到龙泉为爹祝寿。那时,你我二人再续未了之情。敬湛哥,身体安康。兰妹,奉上。”
暮兰看了这封信之后,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说:“这信,也太,怎么看都不像是夫人的作风吧。”
“我也不相信,但是这的确是我娘的字迹,这个错不了的。”
“江湖上怕是能临摹别人字迹的人也不少,我觉得这信明显是有人嫁祸的吧。”
“就算是临摹,也不会临摹得一字不差吧。这些字体,全是我娘的字迹。甚至有些字的小习惯都是一样的。比如这个寿辰的辰字,我娘就喜欢连笔,这个字我觉得让别人模仿,真不定模仿得来。”
暮兰喃喃道:“我还是觉得有古怪。”
李羽把信拿了回来,又工工整整的叠好,塞回了信封里,脸上满是伤心和落寞。
暮兰温柔的对着李羽说道:“二少爷,那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李羽眼神露出凶狠之色,上牙和下牙磨擦着,发出“滋滋”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发生的事情。”
六年前的六月二十七日,李羽那年十岁。
“娘,我和大哥今天跟着爹学了刀法,爹说我学得可快了,我演示给你看啊!”李羽兴高采烈的向着凉亭中的欧阳兰跑去。
欧阳兰和剑馨正在凉亭中乘凉,看着李羽满头是汗的跑来。待李羽跑到凉亭之中,欧阳兰拿出手巾,擦了擦李羽头上的汗,笑着说:“真的吗?一会儿,耍耍让娘看看。来,先吃个西瓜。”欧阳兰拿出桌上的一瓣西瓜递给李羽。
李羽拿着一瓣西瓜,一边吃一边得意的说:“爹说我,练的可好了。比大哥强!”
欧阳兰也是夸赞道:“那是!我儿子是最棒的了。”
李羽看到母亲身边的剑馨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道:“娘,馨姨怎么了?”
欧阳兰不怀好意的看了剑馨一眼,然后笑着对李羽说:“你馨姨啊,是害了相思病!”
李羽挠挠头,说:“相思病是啥病?”
“嘿嘿,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一会儿你赵师父来了,你可别插话啊。”
果然,赵束走了过来,抱拳对着欧阳兰道:“夫人,你叫我?”
“来来来,赵束。坐呀!”欧阳兰指着剑馨旁边的位置说道。
赵束对着剑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
“赵束呀!算来,你来吟龙山庄多久了?”
赵束想了想,说:“应该是刘湛成为盟主那年,庄主就邀请我来山庄了。算到现在,应该有十三年了。”
“都十来年了呀。你今年有三十了?”
赵束被问到年龄,有些不好意思,说:“今年我二十九了。”
欧阳兰道:“差不多差不多。那你可有中意的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娶亲啊!”
赵束一愣,叹声道:“并没有中意之人。而且,我在这世上也没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