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们……知不知道……&rdo;老者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光,他张开如枯萎花朵般的双唇。
&ldo;你想说会有多少人死亡吗?&rdo;男子旋身往门口走。忽然又转过身来面对着老者沧桑的面庞,大声的类似于宣言一般&ldo;这里是哪里?是暗黑的地狱。我们是在生的吗?不!我们;一直在死亡中。直至死亡的到来,我们才能永生!&rdo;
他的声音不断提高,在空旷的会议厅里如同一首诅咒的歌谣,回荡。震得人心神具乱。
这场只有三个领导者的会议结束了。空旷的大厅,金属冰冷的光泽代表着永恒和绝望。他看着这样的色泽,略有浑浊的眼里蓄满泪水。
他想起了那场战争。那场自己年轻时候的世界大战。人类刚搬到新的地球上来,就像是举行盛大庆典一样开展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像庆祝宴会上点燃的篝火一般,世界每个角落都能看见火光的穿梭,可以听见像是在放烟花一样巨大的轰鸣,可以闻见像是烤烧烤烤糊了一般尸体被轰炸后烧焦的味道……
这便是那46年前的战火,通过母体子宫以及与孩童链接的脐带蔓延到这里。浩浩汤汤,无法阻拦。
那段看似没有尽头的时光,那场沾满鲜血与泪水的战争,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祈祷就去面见上帝的灵魂。
他在那段时光里徘徊,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个铁丝网的牢笼。无法抽身。只能沦陷。
他痛苦的从椅子上滑到了地面上,没有力气在站起来。他甚至希望自己是在做一场漫长而恐怖的梦。他再也不愿多想多看这世界一眼。
他不得不承认。
正如男人所言。人间已经是最可怕的修罗地狱了,是支离破碎难以修复的世界。也许真的,死亡会比活着更有幸。
可是,这样的地狱。难道不是战争造成的吗?
每个联盟每个国家的领导者,都蠢蠢欲动。那么多年。所以当一个少年说了那样一段话的时候,世界大战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爆发。
&ldo;嘿!莱姆。我和你一起去。&rdo;在莱姆准备登上螺旋式直升机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响亮的男声。
&ldo;哦?你也去吗?&rdo;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想自己走过来的芬迪,莱姆挑眉。
&ldo;当然。不然我要和老头子死在这里吗?&rdo;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将研究基地夺到手,因为这个研究基地是设备最全的军事研究所。虽说防备森严,外人一时间无法夺走。但莱姆作为副所长以及公认的继承人,只要让老头子死掉就可以顺利的获得这里的一切使用权。而那时候,若自己不支持莱姆,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ldo;呵呵呵!&rdo;莱姆没有否认的轻笑,走进直升机里。
&ldo;我们是去布克那里吧?&rdo;当他也坐进直升飞机,转头问坐在旁边的莱姆。
&ldo;当然。&rdo;觉得他只是没话找话,莱姆语气并不好。
&ldo;……&rdo;无聊中,他只能盯着缩小的地面。
7-第六章印记
印记
吃完晚饭,布克走进一间客房。
推开高大的浮雕白色檀木门,玄关处一个青色雕花桃木大立柜,下面可以摆放军靴。往里走右面是一个透明钢玻璃显示器,一组法国真皮沙发,中间是一张纯白金边浮雕茶几上面摆着一个英国骨瓷花瓶。左面是一张宽大柔软的双人床,紫檀木材质,通体白色,有鎏金浮雕在床头上。真丝绸缎面雪白被子,两边各有一个精美的四脚床头柜。青绿色的壁纸和淡黄色水晶吊灯,地面铺着纯白大理石地板,床的周围铺了一层较厚的波斯地毯,上面绣着反复的花纹。
布克大略打量了一下房间,边解开纯黑色衬衣的银扣子边往床左边的浴室里走。
墙壁贴着白色瓷砖,瓷砖上印有微小的花纹。浴室外面是个白瓷自动洗手池,浴室门口一张柔软的纯白毛毯。里面一个巨大圆形浴池,旁边的台子上放着梳子、香皂、牙膏、浴帽、洗发水、牙刷,柠檬精油浴盐。毛巾架上有干净柔软的浴巾,毛巾。
他站在浴室里一面充当墙壁的大镜子前,光着身体。
他看见自己因长期艰苦训练晒的不再那么白皙却还是很白暂的皮肤,以及胸口上的那排刺青的英文字母。&ldo;lev&rdo;
他用粗粝的指尖细细抚摸,感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当时刺青的微痛感。他想起那时候自己和莱文六岁。
他再看左手腕处的那排同样的英文字母。那是他自己用钢笔写上去的。用尖锐的笔尖刺破血肉,沾上墨汁写进去。要极小心,非常仔细。否则要是晕开了就得重新洗干净后再来一遍。
他看着腕处的字母,没有墨迹。只有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一排字母一样的疤痕。他记得,那时候他两次都没刺好。他打算等伤口长好再刺,可当伤口好了之后便留下了这些想刺上去一样的疤痕。他觉得是天意。
他那时候总是强迫莱文和他一起,印下属于彼此的印记。他在左耳朵上打了四个孔,在耳骨上也打了一个。莱文也被他用穿孔机在右耳上打了数目位置相同的耳孔。他每次看见那些耳孔的时候就会异常满足。
他记得,莱文的心口位置上也有他的名字。&ldo;burke&rdo;。
他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站在镜子前,抚摸检查一遍这些印记。像是一种仪式,在注视着他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