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毅心里咯噔了一下,上一次,萧若诗给他写了信,现在想来,当时似乎她是想和他说点什么的,可惜,当时的自己,并没有细细体会,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就粗暴地下了判断,最终,仅仅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就了事了。虽然出发点是不想让她为自己的将来受累,可毕竟自己也是根本没有顾及到她的感情,甚至连问一问的意思都没有表示出来,难怪这么长的时间,她都不再主动与自己联系了。
范毅心头一热,突然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就抓住了她推车的手。萧若诗全身再次微微地一震,却并没有马上抽回手来,只是迟疑地停住了脚步。
范毅随即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又解嘲说:“我……我来帮你推。”
萧若诗点了点头,顺势抽回了手,微微低了头,默默地在一旁走着。
好一阵,两人都没有再说点儿什么。
又走了一段,范毅重新鼓起勇气说:“若诗,凭我的经验,有些事情,外人看着简单,其实放到每一个人身上,还真不容易。哎,我身上过去也有些事情,以前……现在……总之,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
“就连当时在村里,收到你的来信后,之所以没回,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许……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也会详细地和你说说的,只要你还愿意听。”
“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你都遭遇了一些什么?我能帮到你吗?为什么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快乐、开朗的你了?这些,你……你能跟我说说吗?”
萧若诗轻轻地啜泣起来,很长时间了,除了自己的双亲,都没人能这样低声细语地关心过她,甚至都没人敢走过来对她表示过关心。
以前像卫星一般、众多围绕在身边的追求者,现在大都只敢远远地看着她,倒不是说这些人都是懦夫,而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两人,曾经就是因为大着胆与自己走得太近,结果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打得住院,有一人,最终还留下了轻微的残疾。
今天,听范毅这么说,萧若诗心里一阵翻滚。
“你真的想听吗?”萧若诗泪光盈盈地看着范毅,范毅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切,当然还是因为庞勇坚。
这两年来,除了有过短短的一段时间,因为他另有所爱,或者是忙着找别人下手,对萧若诗稍稍放松了一些sao扰外,后来可谓是变本加厉。
有时候,他就敢直接追到她的单位上来纠缠,为此,单位领导甚至还专门找她谈过话,拐弯抹角地批评了萧如诗,让她今后注意,不要因为感情上的问题而影响了工作、影响了单位的形象。以至于单位上很多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地说起了萧若诗的闲话,甚至讽刺谩骂她的人都有。
在家里,其实也很难保证清静,隔三岔五,他就会带上礼品前来敲门。开头几次,萧父萧母还开门怒骂,后来,只好是闭门不出了。即便这样,虽然每一次都吃闭门羹、每一次礼品都会被萧家人从楼道上直接扔到垃圾堆里去,可他就是还来。
家里的座机也早就因为不堪其扰而撤掉了,现在,直搞得萧家人坐卧不宁、甚至与世隔绝。
街道办、派出所,甚至庞勇坚的单位,也都全找遍了,结果依然是一点作用不起。
萧若诗被逼无奈,最后只好决定,只有出国一条路好走。
“又是姓庞的这家畜牲!”范毅咬牙切齿地骂道:“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