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呀。你怎么会到这儿?”
范毅心想,靠,看来jing察也是哲学家!
“噢,张老师是我大学里的体育老师,我还跟他学过一些擒拿呢。”在“哲学家”的面前,范毅还是不得不做了尽量简单的解释。
在张老师的招呼下,两人进了屋。
“今天是个啥好ri子嘛,你们两个娃娃都想起来看我!中午,我让你们师娘整了花椒鱼,咱们爷几个儿好好喝一杯。”话音才落,张老师又一拍巴掌叹道:“哎哟,可惜喽!看我这记xing,小范是不喝酒的,小党嘛,下午还得值班,你俩看来都喝不成,扫兴、扫兴!”两位年轻人相视一笑,并未答话。
范毅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两瓶五粮液放在桌上,说:“张老师,知道你只爱喝清香型的,给您带了两瓶。”
“哟,这是好酒嘛,今天中午有口福喽!”张老师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开始扯其中一瓶的包装。
三人聊了一阵,张老师从中一介绍,原来,范毅和党项军都是从学校起就跟着张老师学擒拿的,只是一直没见过面,今天总算是认了宗了。
说起来,倒是党项军从师还要早一点,当年在jing校时,张老师是学校特聘的武术教官之一,几年下来,党项军跟着张老师,在近身擒拿上着实下了一方功夫。范毅却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早锻炼时,看到张老师在练功,加之当时张老师刚好又是负责本班教学的体育教师,就经过自己这么好一阵死缠烂磨,才并不算是很正式地跟着张老师学了一点皮毛。要论起真功夫,那是无法与党项军相比的。
前两年张老师退休后,就回到栖云湖畔的老家,一直住在这儿逸享天年。范毅时常会抽空过来看看他。
师徒三人边吃着,党项军想起刚才范毅提到的那个孩子,于是赞道:“对了,范毅,那天帮你的那小孩可真不错呢,品质好,有胆气!”
“可不,要没他,我那天可得吃个哑巴亏。”
看着张老师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范毅就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
“不错、不错,这样的孩子可得好好培养。”张老师连连点头说。
见张老师放下喝空了的酒杯,范毅忙为张老师重新倒上酒,张老师抹了一把嘴,叹道:“想不到,这老了、老了,还碰到你们两个小年轻,这就是缘分呀。”
话锋一转,张老师说:“人嘛,就是要有那么一点胆气,有那么一点侠气。你们两人,我看,骨子里都有着三分那个意思。特别是小党,人在jing界,如果没了这一点,不论将来怎么做,都算不得是个好jing察。”
党项军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张老师冲着党顶军说:“我问你,你之所以被下放到西山派出所,是不是得罪什么领导了?”
党项军一时迟疑着没有回答,张老师接着说:“你别想蒙骗我,你也不想想,我教的学生,有多少是分在了你们市公安局系统的?”
见党项军没有否认,张老师进一步说:“哎,那件事,我听说后,还专门找了当天的晚报看了看,那位记者,把你写得挺好的,可惜他们有眼无珠,这样的好干jing不仅仅不珍惜,还把你弄到了西山派出所。”
这一下,轮到范毅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张老师就大体将党项军因为鬼头刀的事才得罪所领导的事讲了讲。范毅暗想,看来,我现在这境况,倒还比党项军要好点儿。
党项军却在想,哎,那天那位女记者,人长得真好看,这两天还在打自己的手机,我究竟是该不该接呢?
张老师对范毅说:“小党这人,就是太正,见不得一点邪气。就说前几天,有人就告诉我……”
一扭头,张老师冲党项军说:“说你前不久写了一篇关于‘赌球’的文章,还贼大胆,直接寄给了你们市局的领导?有没有这回事?”
党项军只得又点了点头。
“小范,你不知道,因为那篇文章,小党又得罪了一些人,差点还因此惹出乱子。还好市局后来在全市还真的采取了统一行动,打掉了几个赌球窝点,抓了一些人,听说还处理了下面派出所的几名干jing,是?”
党项军说:“是”。
“因为这样,这些人后来才不好说什么。可是,就这样,事情过后,小党还是被所长狠狠k了一顿。所以说,人要真想有点那什么,难哪!怪不得主席他老人家早就说过,‘人间正道是沧桑’嘛!”
三人边吃边聊,陪着张老师说着话,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党项军起身告辞,要赶回去值班,范毅也就一起告辞了出来。
路上,两人一块儿骑着车,范毅这才得知,党项军是去年底从原来的派出所被调到西山派出所来的,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