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好药,凉凉的感觉传来,再无睡意。
穿上衣服,苏幕遮决定去外面走走,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发生了以前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事情,顿感深深的无力感,月光洒下,星星点点,古代的空气格外新鲜,让呼吸惯了雾霾天气的她觉得异常舒畅。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洛正昇出来喝水,见她正愣神,便想着过去问两句,结果才走了半步,只见苏幕遮突然将头抬起,直勾勾的看着他,态度坚决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走而留下来?”
这个问题当时花为媒是心知肚明,并没有过多的询问,而苏幕遮不一样,她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什么事情不挖个底朝天就觉得对不起自己。
洛正昇低着头想了半晌,两只手互相搓着,低低道:“为了一个人而已。”
苏幕遮淡淡一笑,将袖口中的那枚白玉佩放在摊开的手掌上递到他面前:“这是你的吧?前些日子太忙一时忘了。”
他极为珍视的将玉佩拿起放在手中摩挲着,片刻后揣进怀中道:“无名无姓,你怎么知道此物是我的?”
“感觉……玉佩周身已经没了棱角,估摸着你应该经常抚摸,环顾整个客栈,能将一个东西宝贝至此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洛正昇没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反而一转:“果然聪明,我总觉得你并非池中之物,看来倒也有几分真实。”
苏幕遮微笑道:“我想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不是普通人,比如你,我希望有一天,你会亲口告诉我,那件不能说的宫中秘事。”
任务完成,她也觉得有些困倦,摆摆手转身回房倒头便睡,而洛正昇,却仔仔细细的将玉佩看了许久,淡笑着回房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花为媒像打了鸡血似的召集众人去大堂开会,苏幕遮和植草睡得昏天暗地,本来起的就晚,如此一来只能随随便便将头发一拢,脸也没洗腰带也没系,呵欠连天的一字排开站好。
反观花为媒,梳洗齐整画风独到,坐在御座上摇着扇子脸色铁青,喝了口茶漱漱嘴,不耐烦的说:“卯时三刻,你们居然还在睡,睡个大头啊!”一把筷子扔向了众人。
眼疾手快的慕容剑一个闪身躲过,洋洋得意的看着因为还有着起床气的两个女人被扔了一身的筷子,其中有根还落在了头上,苏幕遮反手扯过,边系腰带边说:“花姐,平日里不都是辰时一刻才营业的,今儿您是发财了?还是寻着金矿了?”
花为媒蹭的就从坐位上站起,第一次如此有领袖风范,指着众人踱着步:“我是希望你们能有个警惕意识,这半年来发生了多少事,你们还在这儿给我混吃等死,月钱是白领的?单说这杀手一拨拨的就快络绎不绝了,咱们只是家面馆,又不是客栈,还等着人家上门将店端了,你们才能知道防范于未然了是不是!”
声嘶力竭,估摸着她这段时间养尊处优惯了,哪懂得民生疾苦,再说她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喝,能让她警惕起来,除非是真的遇到大事了。
众人懒洋洋的齐声说道:“谨遵花娘娘教诲!”
这下花为媒本来苦口婆心的话,完全像个炮仗似的被点燃了,大吼:“你们还给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哈!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了!”
苏幕遮在心里嘀咕,没人把你当hellokitty,你也没那么可爱,就听她继续道:“以今晚为限,做不出五种不同种类的面,就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怒哼一声,双袖摆起,怒气冲冲的转身上楼,一步一个脚印,踩得楼梯吱呀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