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无辜的转了一下眼珠子,那意思就是不敢,&ldo;爹,不然你跟她说呗。&rdo;
赵亦尘忍不住笑了,&ldo;我告诉你啊,爹爹在家里的地位,一般都是相当微妙的,他状似一家之主,承包了全家大部分花销,但实际上也就比你,&ldo;高贵冷艳&rdo;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说话一点儿分量也没有,不信啊?&rdo;
他抬头看了一眼向这边走来的燕七,&ldo;媳妇,饿了,想吃糖醋排骨!&rdo;
燕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ldo;你想吃什么?关我什么事?&rdo;
旺财接着说:&ldo;娘,我正长身体呢,也想吃糖醋排骨。&rdo;
燕七看着他一脸期待,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饿了,一副焉巴巴的样子,&ldo;你等着啊,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rdo;
&ldo;看到没?&rdo;父子俩相识一笑,继续乘凉,过了一会儿,果然飘来饭菜的香味。
&ldo;儿子洗手,吃饭了!&rdo;
父子俩牵着手,一同走进的房间,果然看到一桌子香喷喷的饭食。
赵亦尘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不觉得难受,是许多年,许多年一直都期盼的感觉。
他十五岁之前都是和母亲,舅舅生活在一起,一直都渴望家里有父亲,之后搬到京城,才知道父亲原来不是他母亲一个人的,就是这种环境让他对完整家庭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必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
他拉着儿子坐下,明亮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使他少了平日里的纨绔,浑身的气场居然让燕七觉得很温馨,她想她一定是眼花了,脑子给驴踢了,不然他这么一个精神错乱的人,除了会气人,怎么会和温馨扯上关系。
赵亦尘拍了拍旺财的手,&ldo;儿子,去,给爹把酒拿过来。&rdo;
&ldo;哦!&rdo;旺财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酒橱去拿酒。
燕七瞪了他一眼:&ldo;你自己不会去啊?&rdo;那都是陶瓷的,摔烂了,割着了怎么办。
赵亦尘轻轻笑了一声,拉她坐下:&ldo;我享受这种有儿子又有媳妇的感觉。&rdo;
燕七刚想反驳几句,儿子媳妇儿说是你的为时尚早,还没开口,只见旺财拿来酒,还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端过来说:&ldo;给,爹!&rdo;
燕七伸手夺过来,放到一边,&ldo;吃饭!&rdo;
旺财斜瞅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赵亦尘,之后低着头,吃的倍香。
燕七看着气氛静得诡异,怕吓的孩子,于是就先开口,可说出来的话,让她想咬了自己的舌头,&ldo;不要仗着年轻,酒喝它什么用,很多疾病都是不合理的生活引起的,预防胜于治疗,特别是酒对胃的损伤可大了,知道还喝,缺心眼吗?&rdo;
她说了一大堆,说完肠子都悔青了,果然赵亦尘抬起头,挑了一下眉,语气特别的和缓:&ldo;关心我?&rdo;
明明是问,他偏偏说得像肯定,还有一股子洋洋得意的味道。
&ldo;爹,你是不是傻子,这还用问。&rdo;旺财刚说完,看到燕七瞪他一眼,连忙低下头吃饭。
燕七正为自己的言多必失,而感到窘迫,听他这么说,连忙反驳,&ldo;我只是说个事实!&rdo;
赵亦尘耸耸肩,开始静静的吃饭,冒不丁地拉起她的手,&ldo;我听你的,以后少喝酒,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喝,我其实没有瘾的。&rdo;大不了偷着喝呗。
燕七心跳慢了半拍,总觉得一些东西在失控,在变化,都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他了,为什么又有一些东西,让她心里酸酸又甜甜的,瞪了他一眼。
&ldo;我吃好了,该回去了!&rdo;燕七站起身。
赵亦尘抬头望望窗外,&ldo;说不定一会儿会下雨吧。&rdo;
&ldo;怎么可能?&rdo;她话刚落音,窗外就想起了轰隆隆的雷声,&ldo;还真是乌鸦嘴!&rdo;
这场雨哗哗啦啦直下到天黑,电闪雷鸣的,赵亦尘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翻着书,时不时的看向他们母子俩,燕七抱着旺财坐在门口,着急的看着雨帘。
直到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才停,燕七踱着步子,赵亦尘瞄了她一眼,&ldo;别走来走去了,今晚不回去了!&rdo;
&ldo;不行,我夜不归宿,老太太会怎么说!&rdo;这话说的,好像没人说就可以夜不归宿一样。
赵亦尘当然听出来她的语病,并没有点破,伸了伸懒腰说,&ldo;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rdo;
&ldo;那我和儿子睡哪儿呀?&rdo;燕七拉紧旺财的手,生怕这风高月黑之际,那个人做出什么来。
赵亦尘眉色沉稳,向前走一步,燕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她秀眉微皱,又瞟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接触那一刻,燕七眼底的光芒恍惚了,心也跟着麻麻的。
他抬了一下手,旺财很有眼力价的说:&ldo;娘,我长大了不能再和娘睡一起了。&rdo;说完自觉的溜到了旁边的房间。
燕七刚想喊住他,身体一轻,头一晕,身体悬空,她踢了一下腿,&ldo;喂,你放我下来呀!&rdo;
赵亦尘快步走向旁边门,一脚把门踢开,长腿一勾,又把门踢上,几步跨到旁边的大床,把燕七往床上一扔,燕七的反应也是相当敏捷,趁势一滚,从床的一头,跳了下来,他扑了个空,坐在床上,&ldo;速度不错呀!&rdo;
&ldo;过奖了!&rdo;燕七防备的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