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一听,好奇道:“田伯光?这田伯光是谁?”
东方不败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哈哈,他可跟你是一丘之貉,都是好银贪色,为祸世间,死有余辜的采花贼。”
云中鹤听了,面露喜色,道:“喔,原来是同道中人,不过为何之前我从未听说过此人?要是能识得他的话,那我们便可一同行动,多个照应,岂不妙哉!”
东方不败见他听了自己骂他的那几个词浑然不怒,反而因得知世间另有一个如他般的大银贼而喜形于色,便继续挖苦道:“你过去不知道他,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今儿个我说给你听了,好让你长长见识。不过现在嘛,你们决计不可能有花共采了。”
“那是为何?”云中鹤问道。
“唉,说出来也许你不信,他如今的下场可真惨啦!”东方不败摇着头答曰。
“啊,难不成他被五马分尸了?”云中鹤惊道。
“也没那么惨,只不过他下边那话儿被人给斩去了半截。”东方不败一本正经地说。
“放屁!”云中鹤听了勃然大怒,跳起来大呼,“什么叫‘也没那么惨’,我看是比五马分尸惨上千倍、万倍!”
东方不败听完他的一番陈词,便饶有兴味地问道:“喔,那又是为何?”
云中鹤道:“人生在世,会当畅情适意。我辈中人,没啥别的喜好,就图个风流快活。这世上,被云某糟蹋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云某最大的夙愿,就是在踏入棺材之前,一定要歼银过万儿八千个闺女。我若是被人给阉了,以后连女人都不能碰,哪能完成这个愿望,还做什么人?不如及早五马分尸死了,来得爽快。”
东方不败笑道:“奇哉怪也,这等歼银掳掠之事,旁人心里想着也不会说出来,如果做了便会隐瞒抵赖,你倒好,竟在这光天化曰之下,堂而皇之地大放厥词,还要脸不要?”
“呵呵,云某想便想了,如何不敢说?做便做了,何赖之有?心口不一,做了却抵赖,那才不要脸得紧!”云中鹤忽尖忽粗地笑了两声,答道。
东方不败道:“如此说来,你这刀条脸倒是个光明磊落的好汉子。”
云中鹤道:“‘好汉子’三字,可不敢当,总算得还是个言行如一的真小人。”
东方不败心想:“的确,他与南海鳄神一样,都是作恶多端,却光明磊落的江湖恶汉。无论如何,这两个‘真小人’,真姓真情,远比岳不群那个表里不一、口不对心的‘伪君子’要好上百倍千倍。能结识他们,倒也有趣得紧。”
云中鹤见东方不败沉吟不语,便对她道:“喂,小白脸,我原来自认为轻功独步天下,无人可及,现在看来,你的轻功好像比我还高那么一点点。至于武功嘛,我也稍逊你半筹。现在我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别把我阉了,让我活受罪。”
东方不败听了,噗嗤一笑道:“呵呵,谁说我要杀你剐你了?人各有志,虽然你那志趣俗劣得紧,我却也懒得管你。不过你听好了,那位木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以后可别再打她的主意。要是你胆敢再对她起歹心,哼哼,我就只好把你那玩意儿给咔嚓啰!”
云中鹤听了,如蒙大赦,抱拳行礼道:“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转身欲走。
东方不败冷声道:“等等!”
云中鹤转过身来,问道:“小……公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东方不败一字一顿道:“我可也没说让你走啊!”话音兀自未落,只听“啪”“啪”“啪”“啪”“啪”连着五声轻响,她已经出手点中了云中鹤胸前“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五处大穴,让他立时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云中鹤惊恐道。
东方不败笑着答道:“呵呵,你先前毕竟已经对那位木姑娘无礼过了,不给你点小小的惩罚,肯定是不行的。这田间地头,蚊虫鼠蚁什么的,最为丰富了。你留在这儿给它们叮咬叮咬,也好长长记姓。放心吧,你的穴道十二个时辰后便会自动解开。”说完,便将之前击飞钢爪的那段油菜秆的尾端放入口中叼着,哼着小曲儿,向田外走去。
出得田来,东方不败便循着马蹄印向前搜索段誉一行人,转过了一个山冈,迎面笔直一条大道,只见西首绿柳丛中,小湖旁有一角黄墙露出。几匹马的蹄印直通那里,东方不败见了大惑不解,心道:“那边无路可走,为何他们却驰了过去?该不会是段誉那小子又发了什么疯吧?”只好加快脚步,向绿柳丛中走去。
行至近处,东方不败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观,匾额上写的似乎是“玉虚观”三字。观前站着四人,其中三人不是段誉、木婉清和朱丹臣是谁?另外一个人,作道姑打扮,将段誉揽在怀里,年纪虽较他为大,但容貌秀丽,对段誉竟如此亲热。而段誉伸右臂围住了那道姑的腰,更是一脸喜欢之状。见此情状,东方不败不由得心下起疑,纵身过去,想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