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玉年纪小尚未懂事,当然不清楚当中的恩怨情仇,夸诚也不想旧事重提,淡淡道“罢了,往事不必再提。”
“那叔父会跟我一起回英山镇吗,爷爷这些年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看得出来爷爷是非常想念你的。”冯天玉见夸诚似乎有些松动,连忙乘胜追击。
想当初冯天玉之所以出英山镇来到江城,很大原因是夸老爷子“指点”的,说白了他就是被赶了出来。
“不,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夸诚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冯天玉很是无奈,他们一家子的脾性就是倔,谁都不肯先低头认输。
但是接下来夸诚的一句话无疑是石破天惊:“那老家伙早就死了,回去英山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冯天玉心中万分惊骇,气息顿时紊乱,接着体内气血翻腾,几番吐血险差昏过去,但很快便有一股凉爽的气流在他的经脉中运转,才把情况稳住。
“唉,那老家伙对你也算是用心良苦啊,云小子你可别把夸家的脸丢光咯!”夸诚一边嘱咐,一边将自身的内力灌入冯天玉的经脉之中。
冯天玉似乎对这种近乎疯狂的内功灌顶毫无不适之状,体内的经脉对不断流入的清爽气流,便如鲸吞一般悉数归纳到丹田,并渐渐壮大和巩固,最终趋向平和稳定。
江湖上似乎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如此灌顶之法,偏偏在冯天玉身上发生了,而且还是接连不断的流入。
夸诚与梁天文所习得功法,都是一脉相承的,所以在传功的时候并无反噬的情况,两人皆是三十多年内力毫无保留地传给冯天玉。
这就让初出茅庐的冯天玉,一下子变成拥有六十多年内力深厚之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江湖绝无仅有特例。
至于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楚呢?
体内再次平白增添三十年内力,冯天玉也是始料未及的,稍有分神便被夸诚提醒道“集中精神!”
冯天玉了解到叔父的用心后,便连忙进行调息,福至心灵,心中立即默念修性的心诀,慢慢巩固涌入的功力。
见此状况,夸诚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诚叔,您这是怎么了?”陈谷广见夸诚从屋内出来后,脸色无比苍白,脚步全然没了先前的沉稳,似乎有些轻飘。
夸诚有这状况也很正常,换谁一下子失去三十多年内功,都会体力不支,虚弱无比。
夸诚勉强笑道“没、没事”说着拍了拍陈谷广的肩膀“感谢你们对昕云的照顾,他小子交到了好朋友!”
“您的脸色不太好,不如进去休息一下吧,承武你过来为诚叔把把脉”陈谷广显然还是不放心,关切道。
“呵呵,没事儿!缓一下便好,我去厨房为你们准备些吃的,累了一天也该肚子饿了吧”夸诚笑道。
“那便有劳诚叔了!”七人同时抱拳道。
夸诚颔首微笑,便径自走向煮饭屋。
这座竹楼是早些日子才完工的,也许是早有先见之明,也不至于到了晚年无处安置、不得安生。
再说了,过些时日,秋月来临,花盈还会回到这里陪伴夸诚,届时一同退隐江湖,便是极好的。
这一片竹林是刚才战场的另一头,周围有一排长长的栅栏将竹楼团团围住,而竹楼的右边正是煮饭屋,左侧是一片花果园,右侧却是一分小菜园。
夸诚时常来此处打理园内作物,花盈不时也会回来打扫竹楼内的卫生,故而这一带竹园林间倒是清新无比、生机依然。
正此时——
氤氲在房间之中,有一股淡淡墨色的气流,正迅速的环绕在冯天玉的周围,浑身上下皆有韵动旋转的气流。
冯天玉心如止水,默念修性心法,转念之间,修性之心突破五重,达到八重,临近圆满,即是说,此刻听风一剑三式“斩、碎、灭”,他都能运用自如。
“哈!”一声沉喝,冯天玉终于调息成功,内力充沛的他,战意盎然!
冯天玉一跃下榻,开始舒展筋骨,浑身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揉了揉指骨,忽然觉得有些技痒,暗暗思量这一次究竟进步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