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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10分钟后，火车站站长出现在我面前。

半个小时后，站长又亲自把我们送上一辆特快列车的一个上等的软卧包厢里。

站长告诉我：这趟火车将专门为我们两个人在那个弹丸之地停靠半分钟。

我受宠若惊，一下想到那个神秘的电话。

我确实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电话，甚至现在也不知。

但我直觉，并且有理由相信，那一定是一个很有权威的电话，也许在中南海里面，也许在更秘密的地方。

不用说，这个电话不但免除了我可能有的担惊受怕的等待，而且还让我享尽了旅途的舒适和安静。

我以前坐过软卧包间，但都是夹杂在生人中间的，像这样，包间里无一外人的，还是第一次。

包间里只有我和黄依依，感觉像是从701切出来的一块空间，我们可以无忌讳地谈701的事情；如果要谈情，也是可以的，无需夹尾巴，无需躲躲闪闪。

正是这种独特的条件，促使黄依依开始放肆地对我&ot;吐露衷肠&ot;。

黄依依说：&ot;你这样强迫地调我去你们单位，总不会是因为看上我，想弄我去跟你培养感情的吧？&ot;老实说，几天来，我对她这种我行我素的谈话，包括行为方式已深有领教，不会再感到唐突和惊乱。

所以，我平静地回敬道：&ot;你以为我还是光棍汉，我儿子都十几岁了。

&ot;她说：&ot;有妻有子照样可以培养感情啊。

&ot;我说：&ot;那叫什么，不成了搞腐化？&ot;她说：&ot;不叫腐化，叫浪漫，难道你从来没有浪漫过吗？&ot;我说：&ot;在艰苦卓绝的战争岁月里，我们就是靠革命浪漫主义的乐观精神，战胜各种艰难险阻，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ot;

&ot;最终解放全中国，&ot;她接过我的话头说，&ot;让我们这些流亡海外的爱国知识分子，有了自己的国，自己的家。&ot;

&ot;对。

&ot;我说。

&ot;可我至今还没有家。&ot;

&ot;会有的。&ot;

&ot;是安慰我吗？&ot;&ot;不。&ot;

&ot;可我感到很绝望。&ot;

&ot;为什么？&ot;&ot;因为我喜欢的人并不喜欢我。&ot;

&ot;你喜欢谁？&ot;&ot;你！&ot;接着她告诉我，她为什么来招待所找我，是因为那天下午，她从操场走过时，不经意抬头看见我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她还是被我英俊和凝重的样子深深吸引。

&ot;我相信你也在看我。

&ot;她说。

&ot;不可能，&ot;我说，&ot;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餐厅里。&ot;

&ot;我对你笑？&ot;&ot;是的。&ot;

&ot;是什么感觉？&ot;&ot;有点与众不同。&ot;

&ot;没有暗生欲念吗？&ot;&ot;没有。&ot;

&ot;你不喜欢我吗？&ot;&ot;是。&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