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诗如画才幽幽转醒,趴着睡觉胳膊和身子有些僵硬,酸麻,迷糊中翻身压到伤口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本来有些红润的脸蛋又变得苍白如纸。
“主子,可不许再翻身了,压到伤口就麻烦了。”正在布置晚餐的秀儿见诗如画转醒翻身,吓得赶紧放下手中小碟,连忙帮她翻过身,拿起薄被盖好伤口,拿起湿毛巾轻轻擦拭着诗如画脸蛋。
诗如画有些别扭,从来没被人伺候过,有些抵触,刚想要自己来,秀儿却低声道:
“主子,以后秀儿和云儿就是您的贴身丫鬟,这些小事还是让奴婢来吧,您受着伤,动弹不得。”
“是呀,主子,以后有什么事吩咐秀儿和奴婢就可以啦。”云儿摆放好晚餐,知道诗如画起不了床,便费力把桌子移到床边。
“主子,你喜欢吃什么用眼神示意奴婢,奴婢会为您夹菜和喂饭。”云儿一手拿着青竹做成的筷箸一手拿着小勺准备,秀儿端着一青釉瓷杯等候在旁。
从没被人伺候过的诗如画有些呆愣和尴尬,自己好像没有残胳膊断腿,吃饭的能力还是有的,但是在看到两个丫鬟可怜兮兮的眼光,无奈之下只好点头。
用餐过后,在诗如画漱口空隙,秀儿一边帮着整理被褥一边道:
“主子,在您休息的时候,大夫人来过几次呢,见您睡得香没有打扰您,不过留话说,明天会过来看您。”
“主子,看起来大夫人对您很好呢,先前奴婢们都以为您不讨城主大人欢心,大夫人肯定也会欺负您呢。”云儿整理着衣物毫不在意的说着。
秀儿偷偷瞥一眼诗如画,见她对那句‘您不讨城主大人欢心’没什么反应,心沉了下去。
诗如画斜靠着被褥,侧身躺着,长发披散在背后,胸前落了一缕发丝缠绕在手心,可有可无的撩拨着,眼睛淡淡的扫视正在忙碌的二人。
对于城主赫离蕘,在她没有弄清楚心中感觉之前,是不会多在意他此刻在做什么,自己也不会刻意去讨好他什么,毕竟,那100下的杖责她心里算是记住了。
掩藏在发丝后的耳朵动了动,诗如画挥手,示意忙碌的二人离去。
秀儿和云儿见诗如画脸色冷淡,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躬身退出厢房。
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夜修身影出现在门口,诗如画挑眉看去,眼神冰冷的盯着来人,夜修见丫鬟秀儿和云儿伺候在门外,便举步进屋走到床边相隔一米远地方站定,一黑白相间的小瓷瓶落在床上。
“这是城主大人临行前吩咐给您的,效果很好,伤口不会留疤。”
赫离蕘离开城主府了,这倒是令诗如画惊讶,眉宇动了动,眼底闪过疑惑。
“有些事情需要城主大人办理。”他没告诉她,因为诗如画受伤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城主大人才会放心离去办理早已该办的事情。
手指撩拨着发丝,诗如画眸光宁静,在其他人面前,一点也激不起她掩藏在心底的野性和似凶狼一般的凶狠。
只有在那个男人面前,她才会恢复自我!
他走了,却没来看看她!
眼神有些萧瑟,了无生气的支撑着脑袋,纤细柔软的手指拨拉着黑白相间的小瓷瓶。
夜修望在眼底,心中只觉得有些好笑,在城主大人面前,她像匹难以驯服的小野兽,时刻撩拨着城主大人的耐性。
而此刻,听闻城主大人离去,她竟然乖顺如猫咪,没有一点活力,这倒是令人难以适应。
夜修离去,丫鬟秀儿和云儿急忙上屋,眼露惊喜。
“主子,城主还是很关心您啊,看,竟然令夜修大人给您送药膏呢。”秀儿喜滋滋的说着,刚才沉下去的心又高扬起来。
诗如画撩她一眼,有些厌烦,便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去。
秀儿有些惊恐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连忙跪地,云儿也跟着跪在一边,诗如画无奈,再次挥手,厌烦更盛,二人急忙起身,在诗如画冷漠的目光下,躬身而退,随后,门关上。
诗如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厌烦,只是觉得,没了赫离蕘的城主府令她空寂,孤单单,有些形影单调,心里面又有些空空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这种抓不到摸不清的感觉折磨着她,瞬间令她心情糟糕透顶,赫离蕘、赫离蕘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拿走她心中什么东西,为何令她如此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诗如画狠狠的捶着床面,一眼瞥见黑白相间的小瓷瓶,心中怒意更盛,举手就要把它扔出去,手顿在空中,咬牙半天又恨恨的把东西放在手心里,揉捏、把玩。
此刻,她真心希望有人能来帮帮她,解开她心底迷惑。
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简梦蝶差不多天天都来报到,态度好的令她有些意外,后来才从她嘴里知道心情好的原因,原来,受伤那天,来府的落舞烟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城主大人,被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脸都打肿了,城主大人差悬废了她,如果不是夜修拦住的话,估计那天落舞烟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知道消息的简梦蝶乐坏了,心情无比的高涨,飞扬,下人们全然体会到大夫人的心情,一天三餐改变许多,而且,月底发薪俸的时候每个人还多了一两,大家都希望大夫人天天如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