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也跟着起来,对着左相拱手道,“算臣一个。”
之后以韩国公、左相为伍的臣子均是附议。
王公公被臣子围在中间,大气都不敢出。
等他好不容易脱身,到了怡安殿,周恒人已经在里头了,王公公捏了一把汗,脚步极轻地进去,走到了太上皇身后。
太上皇问周恒,“皇上打算如何?”
周恒抬头,“儿臣听父皇的。”
太上皇愣愣地看着他。
前几回朱家犯事,他维护揭过,这回倒是干脆,直接交给他了。
太上皇见他脸色肃然,并非玩笑,才问,“昨夜之事,到底为何,皇上可清楚了?”
周恒答,“侯爷昨夜受了伤,今日早朝告假,朕还没来得及过问。”
太上皇皱眉,“皇上没让人查?”
周恒抬头,“朕让谁查?慎刑司,还是大理寺?”
太上皇被噎住,一时看着周恒,愣了好一阵。
周恒登基以来,还是头一回用这语气同他说话,往日脸色虽淡,语气却谦卑。
这回却直接同他杠上。
太上皇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问的确实有问题,皇上派人去查,他朱家还能脱得了干系?
太上皇正欲再说什么,周恒起身,“父皇既无碍,儿臣先告退,待父皇有了定夺,再通知儿臣。”
周恒说完,便出了怡安殿。
周恒的脚步离开了好一阵,太上皇才有了反应,那心头的火气猛地窜上来,木几上的东西尽数扫地。
王公公忙地跪了下来,“太上皇息怒。”
太上皇咬着牙道,“让朱成誉进来。”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与恒儿红过脸,今日就因为朱成誉这么个东西,父子两生了间隙,搅得他不得安宁。
王公公派了人去传完信,回来见太上皇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便安慰道,“今日陛下被一帮臣子堵在前殿一个多时辰,人走后,众臣子议论纷纷,那左相更是直言,陛下乃愚孝,陛下心头又岂不怒。”
从来都只有臣子候君主,今日是君主候臣。
还没候到。
陛下已经登基两年,太上皇明里暗里插手了不少事,朝中臣子看在眼里,平日不说,今日朱家的事,就是一根导火线,直接引爆,引到了台面上。
太上皇还问陛下,为何不查。
也就陛下有孝心,孝敬陛下,若换成是王爷,恐怕早就没好脾气了。
太上皇没再说话,心头火气,憋到了晚上,等朱侯爷瘸着腿进来,刚跪下行礼,便被太上皇一茶盏扔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