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肃见后面断断续续的纸页上记录着她想说的,等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估计已经快到13号了,那几张纸页上的墨迹被泪水晕湿开。
&ldo;写给宝宝:&rdo;
&ldo;现在是早上六点,外面天应该很亮了,可我不知道,因为我正躺在这间没有阳光的地下室里,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我心里很不平静,其实我很想要你来到我的身边,因为我的生活已经很苦了,或许多一个你就不会那么苦了,可是我又有什么权利让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吃苦呢?&rdo;
&ldo;我也想你看遍世界,看一看这花草绿叶,但我不可以,除了我没有这个能力,还有我这个年龄,都不适合喂养一个孩子,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为什么要在这场只有我一个人单恋的情况下,被爱情冲昏头脑,做下这样的事。&rdo;
&ldo;宝贝,妈妈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席欢,能欢欢乐乐,可惜这份欢乐,我给不了你,来世要寻个好人家,千万不要再钻进妈妈这个失败的人的肚子里&rdo;
这本便利贴很好的讲述了病床主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可是却没有说明它一直在这里的理由。
&ldo;书包和本子都放在原地没有动,是不是说明她其实还没有来得及做手术,而之所以没有做手术,会不会是因为手术室里发生了医疗事故,导致走廊处的声音加大,她下床看然后发现了一些不得不跑的原因。&rdo;
&ldo;又或者她其实已经做完了手术,只是在这房间里休养?&rdo;
现存的线索太少,谭悦榕推理起来有些吃力。
&ldo;干脆先把其他几间房间打开了,我们再将所有的线索整合在一起?&rdo;
&ldo;好。&rdo;
三人应了声,在这间病房里仔细翻找起来,可什么线索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四人陷入了僵局,她们根本不知道要开启下一间房的机关根本不存在于这间房间,而在杨章与齐昊二人的那间屋子里。
同一条走廊,他二人从诊所病床下的通道走下来时,正好进了一间漆黑的房间,他们带着对黑暗的恐惧和对未知的害怕,在黑暗中小心前行。
&ldo;齐哥,要不我们上去吧。&rdo;
齐昊在黑暗中摇摇头。
&ldo;不行,我们是男人,怎么能躲在上面等着其他人来找?&rdo;
杨章艰难的点点头。
可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ldo;齐哥,你摸到了灯的开关了吗?
齐昊被他推在前面。他觉得他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明明吃了止疼药,他定下心神借着从上面倾斜下来的光线,努力的辨识。
骆驼会死不是因为重物太多,而是在无法摆脱困境时,旁人又给他添了一根稻草,稻草轻如空气,可却将它唯一的希望压垮。
此时此刻楼上的光线就是希望,而缓缓闭拢的机关则是那根稻草,杨章抬头看着它慢慢合拢,他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有些绝望的伸手挠了挠头。
&ldo;齐哥,节目组是不是刚刚听见我说的话了,怕我们跑回去所以关掉?&rdo;
齐昊没有搭理他这个问题,反而耳朵微动,询问道。
&ldo;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rdo;
&ldo;什么声音?&rdo;
楼上的门合着杨章的回答声关闭在二人眼前,那股声音突然明显起来,&ldo;轰&rdo;的一声,这间屋子里,令二人期望已久的灯光终于亮了起来。
杨章脸色惨白的缩到墙壁旁,齐昊也变了脸色,在盼望中求来的灯光不是白炽灯的光线,而是香烛昏暗的黄色灯光。
在他们右面的墙壁旁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是一个像供奉财神等物需要的小房子,但房子中央别的没有,只有一坨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这他们谁敢去碰。
小房子前面的两根香烛无声的燃烧着,一旁是随意放在桌面上的一把细香,还有几根粗一点的香烛被排斥在最外沿。
&ldo;这个诊所里面怎么还要点香烛台!放的是财神门神关公我都能接受,那团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rdo;
杨章追问着,渴望从齐昊这里得来答案,可喜欢打手游的朋友就知道了,大佬的朋友一般是大佬,手残的朋友一般更手残,他不知道,齐昊又怎么会知道。
齐昊紧贴着墙壁,脚尖微微踮起,他对着那香烛台努了努嘴。
&ldo;杨弟,你年纪尚小,需要磨炼,你过去看看那团白色的东西里面有没有钥匙或者机关。&rdo;
&ldo;齐哥,那哪是你的说法,您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还多,这所有的机关在你眼里绝对是无处躲藏,你让我去岂不是耽搁时间,您一上去,咔咔几下就能揭破谜底!&rdo;
&ldo;弟弟看得很远,这是聪明的,但是哥哥也是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手不抖,伸过去就是一阵拉扯布料,那白布下面的东西立刻就会出现在你眼前。&rdo;
如果谭悦榕在这里,她可能会直接上前,啪啪几下,掀开白布就开始寻找,但这两个胆小鬼愣是双双挨着墙,你一句我一答的。
&ldo;杨弟,你去。&rdo;
&ldo;齐哥还是您来,我不能抢了你的风头。&rdo;
一番推拉,二人早已口干舌燥却谁都说服不动,最后还是齐昊从裤包里摸出了一枚硬币,拉长了气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