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正殿的氛围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陷入僵滞。
慧嫔落难,皇后一党的娘娘们个个提心吊胆。
皇后处境微妙不便开口,可一旁的宜贵嫔不是个善茬,长眉横竖,冷嗤出声。
“郝常在总有本事把原本就很糟的事,变得更加糟糕啊。”
郝雨闻言,摇头晃脑,苦笑连连。
这种能力,郝雨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道:“这算什么本事,不过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罢了。”
她理所应当地说,好像是她理所应当该这么做。
这不值一提的口吻把宜贵嫔气得半死,连眼皮都开始狂跳。
这会儿宜贵嫔已经没有心情跟郝雨争辩了,这种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强烈。
她出言可不是为了保护慧嫔,而是害怕这事越闹越大,顺藤摸瓜,祸及自己。
这后宫若要除一个人,那容易的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可若想让一个人东山再起,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宜贵嫔沉吟片刻道:“郝常在,本宫知道白答应方才得罪了你,你想出气,也知道你想利用谋害皇嗣之事做文章。
可此事兹事体大,不得妄加揣测,你若是想教训白答应,私下解决便可,何必当着陛下的面闹的这么难看?
白答应位份低于你,又对你不敬在先,不管你私下怎么罚她,只要不太过分,相信陛下和娘娘是不会插手的。”
……
“太后娘娘到——”
此时,外头传来了太监的长呼,紧接着就听到了太后高兴到嗓子眼的笑声。
“哪位是陈官女子?让哀家好好看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可见这位太后大娘娘此刻的心情是何般愉悦。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太后高高兴兴的进殿,迎接的却是皮肉模糊的血人。
厉眼一扫,问,:“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有人谋害皇嗣!”
郝雨忍不住想拍手,宫斗冠军不愧是宫斗冠军,一下就押对了题。
“母后,您怎么来了?”庆德帝仁义治国,孝顺的名头顶在天上,自是愿意母慈子孝的。
“当然是来看哀家未出生的孙儿啦!”太后兴致十足地握住皇帝的手,“旨意一传到慈宁宫,哀家就迫不及待赶来了。”
“哪位是怀着哀家宝贝孙儿的官女子啊?”
庆德帝带着太后进殿坐下,已经晋位的陈官女子早就候在了跟前。
庆德帝指着她笑道:“母后,陈官女子身怀皇嗣有功,儿臣已经做主赐封号晋其为荣答应了。”
“嗯,该的该的。”太后慈眉善目地看着面前柔顺乖巧,盈盈一朵的像极了白莲花的荣答应,连连点头,怎么看怎么满意。
然后后知后觉地问:“外头的御林军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奴才受杖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姑母,自然是您方才提到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