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羚点了点头,丝毫不敢松懈一点精神力,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气势斯文至极,可她隐约觉得渗人,这人不简单,这是她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的感觉。
他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太过于强烈,一个人如何会在身上带上这样的气味?不是医生,那边是一个经常接触死人,更是有着强烈洁癖的人。
史子羚斜眼看起来似乎很是随意斜眼瞅了一眼男人的两只手,十指纤细瘦长,苍白的让人有些心惊,就好似泡在水中许久之后才有的肤色,甚至于也根本看不出这双手能够有多大的力道,可她仍旧眼尖发现他手上有些部位颜色稍为不同,那是经常用刀握枪的人才会有的薄茧。
原本谨慎提防的心思,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更加深沉。
点头之后,史子羚猛地抽出腰间微型手枪,二话不说对着男人的面门,而男人的手已经举到半空,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正闪烁着刺眼的锐利光芒,彰显着危险程度百分之百。
“把匕首放下来,你要知道你的刀快不过我的枪。”史子羚不想直接动手,毕竟如果地方没有出错,这人是和路段天还有柯谦铎都是认识的。
男人根本不顾她的话,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好似看着死物一般无情,下一秒就直接靠近她,手中的匕首应时出击。
史子羚侧身避过,男人在半空中将匕首生生控制转了一个方向,她半弯下腰,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紧握着手枪,男人的手臂在她面前挥过,那匕首的尖仞愣是离着她的鼻尖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两人靠的极近,史子羚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不像是那种新鲜的气味,碰巧偶尔沾上的那种。这种沉淀的有些令人发呕的气味,是因为时间的累积,才能够形成。
在消毒水的作用之下,这血腥味的纯度都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可想而知,这男人究竟杀了多少人,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是她根本难以比拟的。
男人不断地攻击,每一招都下了死手,只要她松懈一点警惕,那下场就是鲜血淋漓,好在一开始史子羚就做了准备,倒不是所束手无策,只是这男人根本没有给一点攻击的理由。
“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路段天已经和你说明我的身份了吧?没差别攻击吗?适可而止可以吗?”史子羚终于在男人不断更加凌厉的攻击之下难以忍受,也是因为这稍稍迟疑,手臂受了伤,一阵刺痛,鲜血立马溅出,能感受出来不是很严重,生生忍住。
男人对她简直是到了熟视无睹的境地,那攻击招招致命,史子羚完全感受不到男人身上的一点杀气,更是没有感觉到男人的一点情绪波动,死一般的沉寂,她的心脏陡然加快速度。
若是没有一点意外发生,她想必最后会活活累死,或者两败俱伤,她手下留了情,可男人根本没有一点照顾女人的模样,也不手下留情。
“拿出你真正的本事,和我战一场。”
男人终于说话了,可那声音是真正的静如死水,两人激斗如此之久,连是喘气都没有一下,和柯谦铎的冰冷不同。
柯谦铎让人觉得畏惧,是因为他威压强大,那凛然的杀气让人感觉双腿发软。
这男人不管是说话,还是行动,都没有一丝的生气,静如死水,仿佛他自己都是一个死人,冷冰冰的,语气僵硬的不像话。
对于他的挑衅,史子羚有些恼火,路段天说是有急事,柯谦铎不能到来,她才来此,可这人不管不顾就是战斗,她凭什么?
咬紧了牙,史子羚语气越发冷静,这是她爆发前的象征,身为雇佣兵,赫赫有名,在柯谦铎手下也许会几经周折,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难以扯清楚的关系。
可对方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他们的手下,可这般较劲,下死手,她也没有必要当好心人一回。
“死了就可惜了……”史子羚单手支撑在地上,一个空翻,在空中停滞的眨眼功夫,左手快速掏出另一边的匕首,稳健落在地上,准确挡住男人的匕首。
握着微型手枪的手腕一动,高难度姿势开出一枪,无声无息,男人微微侧脸,想要以最小的幅度躲过。
史子羚几乎是百抢百中,这男人竟然就这么躲了过去,只不过,枪火还是在他脸上落下痕迹,左脸一处焦灼划伤,不严重的伤势。
他受了伤,史子羚却未得意,这男人竟然可以在她用这般刁钻的攻击之下,立马作出判断,男人的脑力和身体行动能力根本不能小觑,也不是一般的佣兵可以比得上。
身经百战,加上不怕死的意志,和利落的手段,这男人不简单,或许根本少有对手。
史子羚这段时间一直在柯谦铎身边,被压制,血性在男人的攻击之下逐渐沸腾,伸出舌头满意的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唇瓣。
她的心脏不同之前的争忌,此刻是兴奋地难以遏制。
裂开嘴笑的有些渗人,那脸上的疯狂逐渐显露出来,史子羚转动手中匕首,将微型手枪快速收回,“爽,太爽了,够刺激,嘿嘿,继续,我接受你的挑战。”棋逢对手千杯少,此刻,史子羚面对这样一个强劲对手。
原本高处不胜寒的孤傲已经被甩开,眼前想要的就是和这人决一死斗,来时的目的,和一开始的忌顾被丢在脚下碾成了渣渣般存在。
“好。”男人将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娴熟的调整拿的顺手的位置。
史子羚将匕首甩到右手,挑眉感兴趣的看着他,这男人竟然是左撇子,那么之前凌厉的攻击,全部是使用的不是惯用手的右手,真是可怕的男人。
吞咽口水,史子羚感受到空气中更加凝滞的气味,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杀气,不,这已经可以用戾气来形容,那阵仗似乎是见神杀神见鬼杀鬼,势不可挡。
瞧着更加高难度的危险系数,史子羚激动的浑身战栗,早就已经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