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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她的语气不知为何令沛基感到不安，一种难以辨识的声调，他从来不曾见到玛德琳这样说话。当然更从来没听过关于这个&ldo;傀儡&rdo;或者&ldo;人偶&rdo;的事，不管它是什么玩意儿。

&ldo;或许它曾经十分精巧，&rdo;玛德琳解释说，&ldo;但我还是不明白它会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你们可听过坎普林和马杰尔的机械下棋手，或者麦兹凯兰的&lso;咒&rso;和&lso;赛寇&rso;，就是会玩惠斯特牌戏的人偶？&rdo;

艾略特猛摇脑袋，表情充满好奇；菲尔博士更是兴奋得差点让眼镜滑落鼻梁。

&ldo;你该不是说……&rdo;他说。&ldo;诸神保佑，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啊！它们是一系列接近真人尺寸的机器人偶当中最著名的，曾经风靡欧洲两百年之久。你该看过有本书提到一架会自动弹奏的大键琴，曾经在法王路易十四面前表演的？还有坎普林发明、由马杰尔操控表演的人偶？这人偶还一度由拿破仑收藏，后来在费城博物馆大火中失踪。马杰尔的机器人偶几乎是活的，具有各种实用功能。它可以跟人下棋，而且总是赢家。关于它的操作方式有几种说法‐‐爱伦坡也曾经写过一篇相关文章‐‐但我这简单的脑袋还是想不透为什么。现在你都还可以在伦敦博物馆看到&lso;赛寇&rso;呢。你的意思该不是说，芳雷宅园里头就有一个吧？&rdo;

&ldo;没错，所以我才认为墨瑞先生应该会问起这件事啊！&rdo;玛德琳说。&ldo;我说过了，我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这个机器人偶曾经在查理二世统治期间在英国展出，并且由芳雷家买了回来。我不知道它是否会下棋或玩牌，不过会动会说话倒是真的。我说过，我见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是又旧又残破了。&rdo;

&ldo;那么，你说让它活过来，又是怎么回事？&rdo;

&ldo;噢，那只是约翰小时候常说的傻话。你看不出，我只是说着玩的？我只是想，有哪些往事是他可能还记得的？他们把这人偶和一些‐‐唔，邪恶的书籍放在同一个房间里，&rdo;她再度红了脸，&ldo;所以才会吸引约翰一探究竟。至于让人偶活起来的方法已经失传了；我敢说他指的就是这个。&rdo;

沛基书桌上的电话响起。他看玛德琳入了迷‐‐她的微微颔首、她那炯炯有神的深蓝眼珠‐‐以至被电话声吓得弹跳起来。但一听见线上是巴罗，他立刻心生警觉。

&ldo;行行好，&rdo;巴罗说，&ldo;快到宅园来吧，把巡官和菲尔博士也一起带来。&rdo;

&ldo;别激动！&rdo;沛基说，感觉一股不祥的热流涌上胸口。&ldo;发生什么事？&rdo;

&ldo;第一件事，我们找到那本指纹记录了。&rdo;

&ldo;什么？在哪里找到的？&rdo;

所有人全盯着他瞧。

&ldo;有个女仆，叫贝蒂的，你知道吗？&rdo;巴罗迟疑着。

&ldo;是的，快说。&rdo;

&ldo;贝蒂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他们四处找她，所有她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贝蒂的踪影。情况有点混乱，因为，不知为什么柯诺斯也不在。最后茉莉的女仆在绿室找到她，但那里不是贝蒂该去的地方。贝蒂躺在地板上，指纹记录就在她手中。事情还不只这样。她的脸色非常怪异，呼吸也极度不正常，我们立刻请了金医生来。老金非常担心。现在贝蒂还昏迷着，看来她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告诉我们什么了。她的身体无恙，可是老金说造成这情况的原因相当清楚。&rdo;

&ldo;是什么？&rdo;

巴罗再次犹豫。

&ldo;恐惧！&rdo;他说。

第十章

派翠克&iddot;高尔坐在芳雷宅园书房的窗台壁凹里，抽着根黑色雪茄。围在他身旁的是巴罗、魏凯和睡眼惺忪的肯尼&iddot;墨瑞。艾略特巡官、菲尔博士和布莱恩&iddot;沛基坐在书桌边。

宅园发生了这么一件骇人的事故，尤其骇人的是它竟然发生在一个寻常日子的下午，使得所有人无头苍蝇似的陷入忙乱，而管家的失踪尤其让情况趋于错综迷离。

案情呢？什么意思，案情？家仆们不懂艾略特提出的问题。只不过就是个名叫贝蒂&iddot;哈波陶的女仆，一个平凡的好女孩，她从中午开始就不见人影。后来轮到她和另外一个女仆阿聂丝清洗楼上两间卧房窗户的时间到了，阿聂丝就去找她。直到4点钟，芳雷夫人的女仆泰瑞莎到绿室，也就是过世的约翰爵士的书房去，才发现她躺在地板上，靠近俯瞰花园的那扇窗户。她侧身躺着，手里拿着那本纸皮书。金医生从麦林福村赶了来，他的脸色比贝蒂的好不到哪里。到现在金医生还陪着病人。

这件事很不对劲。家里不该有恐惧存在的。这就像有人宣告，你随时有可能在家里失踪好几个小时。从此以后，你很可能只是打开家中一扇熟悉的房门，进入你从未进去过的某个房间，却会因此发生不测。沛基问了仆人、厨子和其他女仆，只得了些琐碎家务的情报，关于贝蒂的事情获得的极少，只知道她爱吃苹果，以及她常写信给贾利&iddot;古柏（译注：美国好莱坞明星）。

柯诺斯现身让大伙儿的情绪稍稍缓和；至于玛德琳的来访，沛基希望能对茉莉&iddot;芳雷产生些安抚作用。男人们在书房里干瞪眼的同时，玛德琳正在起居室里陪着她。沛基很好奇玛德琳和派翠克&iddot;高尔若是见了面会如何，不过事实没有给人太多想像空间。没人介绍他们认识。玛德琳拥着茉莉的臂膀，行动轻巧匆促，和申诉人对望了一眼；沛基似乎看见高尔眼里闪过一丝久别重逢的笑意，只是两人并未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