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人跟着贾琏出来,撒腿走了,各自寻地隐蔽,还有一人留在庭院内没敢出来,企图苟活。
各安天命罢了。
贾琏伏低身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沿着墙角处迅速奔走。
刚行了不过十余步,就听到巷口出传来一声惨叫,霎时沉没。
也不知是谁倒霉最先挨了刀。
贾琏没有细想,脚步也没停下,依旧是埋头狂奔,朝向旧宫方向。
是了,他让其余人朝外逃命,他自个却偏偏要奔向旧宫。
已是可以预见的,敌方要防备埋伏之人往旧宫出逃,前路必定是要难行许多。
但贾琏却是不回不行,他自问近来未有得罪什么人——王仁除外,他哪来的这般本事。
没理由今夜敌方这么大张旗鼓,犯下要命的勾当,是专对他而来……
贾琏闷声转走,只片刻间,便听到旁边小巷中传来了密集的跑动声,震得地面走在作响。
果然是有如此多的人手!
贾琏身形一顿,停了下来,再往前出了巷口,在空旷地带他怕是双拳难敌四手,要被围杀至死。
那便是此处了!
贾琏系了袖子,紧了衣裳,一手抽出刀刃,一手扒在墙边,几个踏步间,竟是主动翻身过了墙,落入疾行的一群士卒当中。
“一干倒鼠反贼!也敢来追杀洒家!”
黑灯瞎火的,附近的士卒哗声大作,谁能料到突兀被贾琏跃至身前。
夜中,一人正要拔刀,贾琏耳朵动了动,猛然窜出,再不打招呼,提刀下撩,先破了甲片缝隙,再是反手一刀划进去,将他开膛破了腹,随后向前送步,刀刃抽出染血,好似毒蛇出洞般,将第二人一刀穿喉,贾琏顺手摘了他的头盔,朝背后一甩砸到一人,复提刀踏步跟上。
巷道内狭小,等闲人施展不开,只贾琏一人,赫然就如此堵塞了左近。
正厮杀间,一人攀上围墙占据位置,提刀跃下,由上至下直奔贾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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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正好放倒了一人,扔开卷刃了的腰刀,换了新的在手,耳中闻声再是一动,轻步跃起,当先将跳落的那人扯了裤脚落地,再从后颈处补上一刀,教他没了生息。
小巷内自始至终,只有身边三四人能到了贾琏跟前,贾琏只管砍杀,不过片刻之间,脚边竟然连占地的位置都没有,都被尸骸铺满了。
追杀而来的士卒见状,终于是胆寒,不顾后面之人如何催促,都是缓缓暂退入黑暗之中。
空中,一声号箭即时冲入夜幕上,响彻一方。
贾琏听得动静,心中阴霾更盛了一份,也不在这久留,免得再被人合围了。
踏着尸骸,贾琏一步跃回原本位置,再是循声奔走。
敌方一阵调兵遣将,此时都追不上贾琏,后面还能拿什么来追。
廪牺署本来就挨着旧宫,贾琏一路疾走,再有不多时,便已经是望见了灯火光明的宫门。
“来的是什么人!”
正打盹的宫门值守士卒,见了贾琏抵来顿时是一惊,若不是看着眼熟,几乎就要发话拿下。
贾琏身上官袍歪歪扭扭,残破处露出甲片,浑身上下好似是从血海里浸染而出一般。
贾琏近前来,扔了刀刃。
“你须认得,本官是太常寺少卿兼领随驾给事中贾琏,速速紧闭了宫门!去禀告诸位都统领、副都统领,有贼人造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