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关怀,能为娘娘送礼,这份殊荣标下等好不容易才抢来。”燕双鹰笑道,略一摆手,其余三人忙从背后解下包裹。
燕双鹰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竹筒,双手举起,道:“启禀娘娘,三爷有几句话,请环三爷转启娘娘。”
“来了!”贾环听到自己名字,也不等宣召,一溜烟跑进来,接过竹筒,打开取出信纸。
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念道:“臣弟琮恭请贵妃娘娘金安,遥祝大姐姐贵体康健,青春永驻,万事顺遂。琮遥想今日家中盛况,深恨无缘得见,聊备土物,敬贺大姐姐归省之喜。”
贾环念道这里顿了顿。元妃与贾母等人相顾一笑,道:“琮哥儿长大了,他给我送来了什么东西?”
贾环笑道:“共有三件东西。贝加尔湖海豹皮大氅一件。”
亲兵应声奉上包裹,太监接过打开,呈给元妃。
众人没见过海豹皮,都盯着看,元妃摸了摸皮毛,只觉又轻又软,油光水滑,显然是极品皮草。
贾环念道:“此物产于极北之地贝加尔湖,由罗刹商人带来大吴,轻软如云,保暖防水透气,窃以为堪可敬献大姐姐阶前。”
元妃传与众人欣赏,皆道难得。
贾环又道:“献东珠一斛。”
亲兵捧上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元妃打开,只见珠光宝气,盒子里大约有二三十粒硕大滚圆的东珠,颗颗一般大小,灯火之下,流光溢彩。
贾母等都含笑点头,这礼物别说送贵妃,送皇后都体面了。
“献银二十万,供大姐姐宫内零花赏人。弟深知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有琮在,必不使大姐姐为银钱烦恼,望姐姐也莫要替我省银子。”
亲兵又捧上一個盒子,里面是二十万银票。
满座皆惊,贾琮这手笔不可谓不大了,出手就是二十万银子。
元妃眼中含泪,点点头,深感慰藉,琮哥儿当真是长大了,能为家里分忧了。
“另献东珠十粒,请大姐姐转呈皇后娘娘,以表琮忠孝之心,感激之情。若无娘娘所赐宝甲神驹,琮几难于阵前活命。”
元妃忙命呈上,见这十粒东珠粒粒圆润光泽,如婴儿拳头,寻常绝难一见,即便皇宫大内也寻不出几粒。因笑道:“好好好,琮哥儿虑事周全,不枉皇后娘娘疼爱。”
王熙凤在一边瞟到这些送皇后的东珠与自己那颗差不多,方知此物之难得,心中甚是高兴。
元妃道:“琮哥儿还说什么,可有诗词?”
贾环看了看信笺,念道:“弟料定今夜园内火树银花,彩灯如星,山川流水,美景如画,大姐姐必命姊妹们即景题诗,宝姐姐、林妹妹之作必出于众人之上矣。
也料定宝玉身负大姐姐教导,必多作几首,以显其才,只是贪多嚼不烂,未必有什么佳作。嘿嘿,未知所料确否?环弟可来信详告之。”
众人皆笑起来,唯有王夫人笑容勉强,手中念珠更捏紧了几分,好个孽障,竟当场编排宝玉。
元妃笑道:“琮哥儿果然是聪明过人,竟如身在此地一般。”
贾环与有荣焉,笑道:“那是自然,三哥若不能料事如神,运筹帷幄,怎么能大败鞑子,威振夷狄呢?”
元妃道:“琮哥儿既打趣了姊妹们,他可有诗送回?”
贾环忙念道:“今日盛会,若无诗词,必被大姐姐嘲笑。谨奉前日拙作一首,请大姐姐、宝姐姐、林妹妹品鉴。另,宝玉学着点,也不辜负绛洞花主之美名。”
众女皆笑。元妃也嗤的一笑,看向宝玉,道:“你什么时候有个这名号?”
宝玉赧然道:“小时候起着顽的,不当真。”
宝钗、黛玉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宝玉这辈子无论怎么学,也比不上那个下流胚子半分诗才。
贾环嘿嘿笑着看了宝玉一眼,道:“熙丰七年秋,率众行猎,试白龙于野,果神物也,顷刻捕杀一雁,余甚喜。
不意另一雁见同伴殒命,悲鸣不去,竟自投于地而死。因感而葬于清河之畔,垒石为记,号曰‘雁丘’”
众女皆惊,畜生竟有情至此。黛玉黯然,嘟囔道:“琮哥哥为何要去捕雁?雁儿好生可怜。”
宝钗抿嘴笑道:“琮儿怎知那雁会殉情?你还听不听诗了?”
黛玉白了她一眼,自然要听,不然雁儿岂不是白死了。
元妃问道:“何为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