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瞪了他一眼,哂道:“这不是正合了江相、关相的意思么?正方兄果然是老谋深算。”
他早就回过味儿来,今日之事怎么这么巧,刚好妙玉被抓,自己追出去就有人指路,还是户部的官员家下人。
要说冯胖子等人没在其中动手脚,打死他都不信,虽无证据,不过根据“利大者为贼”的逻辑,也不需要证据,谁得利谁就是贼。
冯远不以为耻,腆着脸嘿嘿一笑,道:“见笑见笑。咱也想不到黎超竟这般色迷心窍,连子龙家里的人也敢动。
傅试也是该死,枉自出身尊府门下,竟如此忘恩负义,暗中挖老弟的墙角。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诚不我欺。”
贾琮道:“户部那个谁是你安排在路口等我的罢?”
冯远笑道:“江相、关相他们确实早就听说了黎、傅欲对妙玉姑娘下手之情,却不敢提前告知子龙。
古话说"疏不间亲",怕子龙误会他们是背后挑拨离间的小人,这才命远着人暗中保护,今儿即便子龙耽搁了,为兄也会断然出手,即便得罪了新党,也必保得妙玉姑娘平安。”
贾琮大笑,道:“多谢正方兄高义。”
“诶,此乃义不容辞之事,愚兄当仁不让。”冯远正色道。
贾琮呵呵一笑,轻轻梳理着白龙油光水滑的翎羽,并不说话。
冯远眼珠一转,凑过来笑道:“都中盛传子龙家里有"三多",令人羡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贾琮奇道:“什么"三多"”
冯远笑道:“钱多、鹰多、美人儿多。”
贾琮失笑道:“过奖过奖,小弟曾听闻兄也有"三多",故能纵横神京官场而不倒。”
冯远笑道:“子龙戏我,愚兄家徒四壁,哪有什么多的?”
“怎么没有?”贾琮斜睨了他一眼,道:“说你肉多、人多、心眼儿多。”
冯远忙摆手道:“都是俗人对我的误解,子龙应知其谬也。”
贾琮笑着摇了摇头,手一指,道:“正方兄若喜欢海东青,待会我赠你一只,聊表敬意。”
冯远喜道:“尝闻子龙曾言,惟有美人儿、骏鹰不可送人,今儿竟破例相赠,愚兄受宠若惊。”
贾琮摆手道:“倒不是小弟吝啬,实在是名鹰难求,即便是女真人手里也不多。至于美人儿么,呵呵,正方兄又不缺这个。”
冯远打个哈哈,把话引入正题:“今日锦衣卫拘捕了黎超、傅试,等若打了新党的脸,明日朝会必有攻讦,子龙还须小心才是。”
贾琮淡淡笑道:“小弟按律行事,正正经经递了状子,又没有擅动私刑,锦衣卫抓的人与我何干?
没听过苦主还得被人弹劾的,即便他们要参我,让他们参好了,又不是头一回。”
冯远笑道:“此言有理,子龙放心,朝堂上咱弟兄们还在呢,绝不容新党众人颠倒是非黑白,陷害忠良,包庇恶吏。”
“多谢大兄照拂。”
“何必客气。只是若这两人转到三法司审理,恐横生枝节,新党捞人也会容易许多。”
冯远看着贾琮,沉吟道:“若让锦衣卫动手,又恐损了子龙与如海公的翁婿之情,倒有些棘手。”
贾琮忽然道:“江相、关相的意思是?”
冯远低声道:“别无他意,一切凭子龙决断,咱们这边儿的同仁始终与子龙勠力同心,决不相负。”
贾琮笑道:“琮亦如此。请转告二位中堂,黎超走不出锦衣卫。
傅试么,除非有圣旨,否则也休想出去,想来出了这回事,他的乌纱也不保了罢?少了这条恶犬,诸位也能松快些。”
冯远道:“如此愚兄代二位中堂谢过子龙高义,只是除了傅试,焉知新党不会再寻一条恶犬?”说完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贾琮明白他的意思,道:“既然东厂已插手朝政,锦衣卫想来也不会坐视。”
冯远大喜,要的就是这句话,忙拱手道:“伟哉子龙,安居亦可定朝纲也。”
贾琮笑了笑,轻轻振臂,雪白的海东青猛地展翅,双腿一蹬,如一道闪电射入漆黑的夜空,惟有一声唳啸远远传来。
冯远眼尖,早见其腿上绑了一支小竹筒,暗暗点头,子龙果然有后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