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尾……”贝克托拉了拉白尾的衣角,“陨哥不是这个意思……”
白尾目光扫过周围发懵的人,其中有几位抬起头,正默默地看着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现在同样愤怒的心情。
白尾和陨骑士一样,两人都不希望日夜相处的战友受伤。奈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贝克托看向陨骑士:“让我跟陨哥说两句。”
陨骑士凑上前去,然而白尾却像赌气般的一转身,直愣愣冲出员工休息室。
穿过一排排桌椅,她推开面包店大门,北风轻抚在没有围巾的脖子,一股冰冷的寒意灌入衣口。
白尾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薄薄的一层雪已经化掉了。天上的太阳无力的照射着,就像冰箱里的照明灯,昏暗而寒冷。
阳光晒在白尾的脸上,带来一丝丝犹如错觉的温暖——不过她知道很快,太阳就会失去支撑下去的毅力,任由拖引般坠入苍茫大地。
白尾开始沉思: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也许她太意气用事了,也许她的计划并非万无一失……也许……也许她并没有考虑到会干扰整个计划的第三方因素。
突然出现的一位叫普伦盖的警察打破了这个微弱的平衡,罗德岛仍在暗处观察——而雪绒花那帮人,会伺机行动吗?
白尾突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不是很擅长思考,很多时候直觉都是她的第一想法。
奇怪的是,现在她的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直觉办事。
那些有着裂痕的思绪又一次被击打,一道道裂痕更加深邃,迟早有一天她会崩溃破碎。
不过她得撑到所有的兄弟们都能照顾好自己,也许、也是永远?
她眼前一晕,险些要倒在街上——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拖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白尾、白尾,你还好吗?”眼前的乌萨斯少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白尾看见了格洛纳斯的脸,远处冲向她的,正是有些慌忙的陨骑士。
“搞什么……”白尾苦笑,意识同夕阳一同下坠。
……
普伦盖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里只有一张完全空白的白纸。
他冷漠的看着信封上的邮戳,脸上的表情藏的一干二净。正对着他坐着的马库斯从那张扑克脸上看不出什么惊讶或者疑惑的表情,似乎就算那是一封卡西米尔国王的圣旨,他都能保持这种漠然的表情。
此时的普伦盖心中的风暴愈演愈烈,他放下茶杯,起身来到一扇窗边,远处的太阳已经被大地吞噬了一半有余。很快,黑暗就将蚕食这座城市。
普伦盖朝着空气点点头,尽管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躺在雪绒花集团酒店顶楼客房床上的白狐丢掉手机,仰头望向朴素的天花板。
在这个客房里,白狐能眺望整个科马鲁多城区。
“政府、军方、马祖卡、整合……还有普伦盖?”他掰了掰手指,数着个数,“有趣有趣。”
“博士,你会参加这场闹剧吗?”
白狐似乎在对着夕阳发问,西方的天空红的发紫,带着一份猜测彻底落向茫茫黑暗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