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地只有一个,即宋国相县赖乡,这是不可能抹去的。
至于我这次避乱之地只能称故居,尽管生活长达十年之久,也留下了不少传说或纪念遗迹。
当然,这也要怪中国文字的多义性,从我们那个时代起就没搞清过,有的是一字多意,有的是多字一意,&ldo;故里&rdo;亦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
至今我也不明白,现代人们怎么那样看重所谓名人的出生地,尽管它对一个人成长及思想观念的形成有较大影响,但并不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至于本人酷爱故乡,那只是祖根所在,感情所系。
如果说我没有与父母、赖胭、子玉在那里生活过,赖乡还有什么可思念、可牵挂的呢?
今人若想打名人牌去赚钱或发展地方经济,那与我无关,也与历史真实无关。
好了,闲言少扯。
自从父母、我、子玉以及宗儿、简儿、箫儿,还有应儿等逃到陈国后,我们再也没有封邑,就落住在广乡偏僻的郊野,用双手搭建土屋茅舍,开垦了一些荒地,算是真正落入寻常百姓家了,但我们过得十分安稳,自劳自食,不再担惊受怕。
只是子玉仿佛一夜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没了过去的欢快,娇嗔,却有一份知事的成熟与冷静,即渐渐有了赖胭或一个中年母亲的气质与沉着。
她知道,这个家,只有我与她共同支撑才能安定、生存下去,而唯有我与她支撑,才能对得起胭姐留下的孩儿以及慰籍自己不尽的哀念。
可怜的是,子玉常常发呆,有时半夜惊起,哭喊着胭姐,要好半天劝哄才能使她安稳入睡。
她现在睡觉的习惯也发生了重大改变,再不敢单独睡觉或一个人躺下,总是把头扎在我怀里,渴求我宽厚的胳膊。
有时我们也温甜一下,才显现出女人的本质与灵光。
我们要渐渐走出过去的阴影,给自己、给孩子们带来新的快乐与光明,也让父母亲放宽一寸心。
从此以后,我除了种田,也给附近的孩子讲课。
广乡的大人小孩,虽不知我们真实的来历,却喜欢我的教课方式。
宗儿当然成了家族里忠实的、永不辞职的卫士,有他在,子玉与小孩们都有安全感。
他的武功与我的文辞,同样受到乡民们的喜爱并前来请教。
‐‐我亦成了&ldo;李耳&rdo;。
也就是说,老聃或老阳子已不复存在矣!
第廿一章避乱迁陈68印象陈国
再看陈国。
闲暇无事时,我也端详过其地理位置及历史风貌。
它位于宋、楚、郑之夹角内,中间还有一个不名的蔡国。
多数时候,陈国是楚国的&ldo;超级情人&rdo;或玩物,常被其抓抓放放,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印象中,在春秋时期,陈国至少被楚国两次灭国,又两次让其复国,最后还是灭陈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