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新奇的事儿不多,我们就成了他们&ldo;身边的人&rdo;或&ldo;身边的故事&rdo;,况且前面说过,我也怕事情传开了,周敬王万一&ldo;惦记&rdo;着呢,王子朝被刺事件总让人感到寒心。
于是,再次改名南迁成为必要。
我也不想又牵扯家族,让姓氏变来变去的,所以这次南下楚国隐居时,我暂用了本姓&ldo;老&rdo;,但名号为&ldo;莱&rdo;,人们俗称为&ldo;老莱子&rdo;。
这样就行了,李宗就叫李宗吧,子玉就叫子玉,他们也听习惯了。
不过南下居楚后,人们多不知道子玉的来历或原姓原名了,同史书一样,只名曰&ldo;莱妻&rdo;,一直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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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说这样一来,入楚时就不会再有人知我是谁了。
谁料事有无常。当我拖家带口,驮坛坛罐罐、衣被米袋于牛车,行至于楚国的一个关口时,被守城兵士拦截了,他们要看过关证件。
真好笑!我一个逃难乡民(那时也不兴身份证),谁给我们开出国签证啊?
我们只有不住地躬腰解释道:
&ldo;长官!因为灾荒,在陈国实在活不下去了,想逃到南方找碗饭吃&rdo;
兵士们左看看、右看看,我们怎么也不像官人或敌国探子。十年的乡土生活和手上的老茧,使我成了地地道道的农夫,加上老老小小的这么多人,也不像是过境干什么坏事的样子。
&ld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rdo;
兵士们正准备放行,却招来一个身材魁武、约五六十岁模样的长官训斥,&ldo;一大早就把城门挡住干啥?&rdo;
兵士之小头目报告了情况以后,他极不耐烦地挥手道&ldo;让他们快走吧!&rdo;
&ldo;谢谢长官!谢谢长官&rdo;宗儿在前低头连声称谢。
&ldo;且慢!&rdo;这个守关长官在目送我们离开时突然大喊道。
我们不得不又停顿下来。只见他走到牛车跟前,细细地打量宗儿,似在寻思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突然问:&ldo;你爹呢?&rdo;
我赶紧上前。他又打量了我半天,突然大声道:&ldo;你们不是什么陈国的难民吧?而是姬朝天王的人!&rdo;
我与宗儿大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宗儿由满脸堆笑倾刻变为双眉倒立,他瞪大眼睛怒道:
&ldo;我说长官,酒可以多喝,但话不能乱讲啊!&rdo;
我悄悄拉了一下宗儿衣角,暗示他别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