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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子玉尽最大努力，来招待这位风尘仆仆的远方客人。

就说在陈国广乡一别，也有十余年了。

子玉也常聊到孔丘，说他有君子之相，只是时运不济而己。

我说，学问不仅在用，而是用了如何？像他这样周游下去，即使被人尊为圣人，也是千年是非之人。他的学说，总让一部分人得利，另一部分人受到伤害。而且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或粉饰自己，或作为攻击他人的工具。为什么他不能站得更高、想得更远一点呢？

或者说，我与他的&ldo;道&rdo;正好相反，正如在一间废弃的房子里，我们一进一出，一里一外。进去了就是一个不能贯通的死屋，或把人逼到死胡同，而出来了就天地宽阔，能恢复人之本性，归于自然。

你看，丘儿种田吗，丘儿识禾吗？他一生奔波，为&ldo;周礼&rdo;、&ldo;仁义&rdo;摇旗呐喊，曾留意过家或为人的根本吗？他的许多言论，都是帝王哲学，只教君王如何管住臣子、上人管住下人，即使有几条怜悯民语，也是出于保护君王位势，他本人也有些平民观点，就是没给他们出路，尽教导他们忍耐、克己，那是违反人性、异化社会的东西啊！

&ldo;先生，您又在作何想，身若槁木？&rdo;

孔子忐忑不安地问，把我拉回到现实的孔丘对面。

我微微一笑：

&ldo;我正在想，想你呢！&rdo;

&ldo;想我？弟子不敢当，&rdo;孔子脸红道，&ldo;弟子好惭愧啊！总在步您的后尘，平生总追不到您呀&rdo;

&ldo;哪你又是怎么追来的呢？&rdo;

我宽然地开了一句玩笑。

孔子马上又揖礼一番，解释道：

&ldo;说来惭愧，自见楚昭王未用后，我对自己的作为也感凉心，思想颇为迷惘。本打算立马回国，从小事做起，再不好高鹜远，不料在半路上得一经书，从未看过‐‐

&ldo;其言字字如金，令人天宽地阔，但细赏语句又似曾相识。

&ldo;细问之，名曰&lso;老子言&rso;或&lso;道经&rso;，原来如此！

&ldo;老子不就是先生您吗？

&ldo;我曾去过广乡，有人说您已骑青牛西去，恐怕已在秦国之外了，但此经书又为何在楚地出现呢？

&ldo;弟子知道，先生向来变化无常，神龙见首不见其尾。我决心踏遍楚地，也要见先生一面，若获得聆教，便回国再修身立志，安享天年。&rdo;

孔子一脸诚恳，似无半点虑情假意。

&ldo;那你怎知我在郢郊呢？&rdo;我还是不解。

孔子狡黠一笑：

&ldo;先生既为隐逸之人，常言道：小隐于山，中隐于市，大隐于朝，这雄楚之王都周边，不正是您归隐的绝佳之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