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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最让子玉始料不及的是‐‐

当她出门为我们送行时，父母不容分说，就把子玉的衣服、用品包起来全都塞入马车。

子玉一下子面向父母跪哭起来。

赖胭躬身抚劝道：

&ldo;玉妹，还是顺从爹娘的心意吧，若想要报答他们，有的是时间。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可接父母去，你也随时可以回来呀！&rdo;

子玉无言。

后来她被赖胭与母亲前拉后拥，推上马车。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立于旁，再一次跪拜父母后，牵着宗儿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朝阳如歌。

第十二章孔子二访简语

「圣人居亡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荆门《郭店楚墓竹简》《老子甲》第17枚

第十二章孔子二访36关于孔子

说起孔子，这时已不是一个纯真少年了。

他的目的性很强，全部的愿望就在于复&ldo;周礼&rdo;、回&ldo;故朝&rdo;中去，所谓&ldo;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rdo;是也，更有&ldo;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rdo;。

孔子祖先本来也是宋国的一个大贵族，只是现在没落为他国士人阶层了。

在我们那个时代，一个大家族的沦亡有时真是偶然耶！看过周史的人都知道，孔子的六世祖孔父嘉曾是宋国的一个卿大夫，官至大司马，但仅仅是因为她妻子长得漂亮（《左传》中称&ldo;美而艳&rdo;），在隐公九年被太宰华督在路上偶遇后过目不忘。为谋夺其妻，遂借&ldo;安宁人民&rdo;为名，将他杀死而取其妻。宋殇公为此很恼怒，华督又杀死殇公。

此后孔之家族败落，逃亡鲁国，令人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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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我与孔子的思想格格不入，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后来你们又从荆门郭店楚墓竹简《老子》‐‐我的&ldo;原著&rdo;中发现我与孔子的言论并不太对立，这只是表面现象。

虽然后世的所谓&ldo;道家&rdo;弟子强化了这种分歧，但若没有思想&ldo;原点&rdo;或&ldo;&rdo;上的差异，就没有我后来与他的分道扬镳了，不，是他与我的分道扬镳。因为我的思想与他的人生奋斗目标是不一致的。

孔子的思想亦有一个、吸收、草创与定形过程，他的基点或实现方式就在于介入政事，干预人们的思想与生活，总想把活生生的人纳入他&ldo;预定&rdo;的模式中去运行，不让人们有丝毫的动弹，所谓&ldo;君君臣臣、父父子子&rdo;是也。

要说人们生活得遵从一定秩序，这是对的，但这种秩序应是一种自然秩序，而不是人为规定的、由先天力量大小所决定的秩序，难道社会永远要&ldo;君压臣&rdo;、&ldo;臣制民&rdo;、&ldo;父训子&rdo;吗？

当然，孔子也讲&ldo;仁&rdo;，如&ldo;君主&rdo;要善待&ldo;臣民&rdo;等等，但其出发点也不是通过一种良性制度或&ldo;政道&rdo;来立&ldo;仁&rdo;，没有非&ldo;仁&rdo;者不得为&ldo;君&rdo;、为&ldo;臣&rdo;的概念，而是靠对&ldo;君君臣臣、父父子子&rdo;的训导及良心的发现，这在当时社会纷乱的条件下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事实上孔子所倡导的&ldo;仁义道德&rdo;后来成了&ldo;君君臣臣&rdo;们美化自己的假面具或讨伐异己的工具。

在这里本不想揭孔子之短，而是为了客观地分析他一生。

大家都知道，就连孔子自己也不能完全做到他所倡导的&ldo;仁&rdo;和&ldo;义&rdo;。最经典的例子就是《荀子》和司马君在《史记》中都记载过的&ldo;诛杀少正卯&rdo;之事端：

少正卯是与孔子同时办私学、并被当时称为&ldo;闻人&rdo;的鲁国大夫，因其富有感染力的课堂多次把孔子的学生都吸引过去听讲（据说只有颜回没有去），这当然令他不快。孔子于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升为了鲁国大司寇。在他上任后七日，就把少正卯杀死在&ldo;两观的东观之下，暴尸三日&rdo;。

孔子的弟子都不明白为何要杀他，子贡曾忍不住向孔子提出自己的疑问，孔子回答说：少正卯有&ldo;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rdo;五种恶劣品性，人的品性只要有这&ldo;五恶&rdo;中的一种，就不能不施加&ldo;君子之诛&rdo;，而少正卯是身兼&ldo;五恶&rdo;的&ldo;小人之桀雄&rdo;，有着惑众造反的能力，他和历史上被杀的华士等人是&ldo;异世同心&rdo;，不可不杀。

‐‐这算什么理由？已是五十六岁的&ldo;正人君子&rdo;了！

第十二章孔子二访37我说了点

旁话少提，我返回洛阳周都不久，孔丘就虔诚而来，并且带有一个高贵的弟子，即南宫敬叔，他是鲁国&ldo;三桓&rdo;之一的司空孟僖子之子。

《孔子家语观周篇》记载的比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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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谓南宫敬叔曰：&ldo;吾闻老聘，博古知今，通礼乐之源，以道德之归，则吾师也，今将往矣。&rdo;对曰:&ldo;谨受命。&rdo;遂言于鲁君（鲁昭公）曰:&ldo;请于孔子适周，观先王之遗制，考礼乐所之&rdo;公曰:&ldo;诺。&rdo;与之一乘车、两匹马，一竖子，俱适周问礼。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来是向鲁君请求&ldo;适周问礼&rdo;，鲁君准行了的，并遣一车二马一童一御。